裴寂再转向程咬金,几乎带上哭腔:“程公!知节兄!救我!”
程咬金抱着胳膊,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俺家东阿程氏,不过是寒门小户,哪当得起您裴氏家主一声‘程公’?”
“你……你们!”裴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几人,“你们若敢打着我的名号在交州如此行事,我就……我就……”
最终,那点硬气在几人冰冷的目光中迅速消散。
他颓然坐倒,声音带着绝望的哭音:“呜呜……我错了,老夫……老夫也可以是陛下的人啊!求魏公、程公,给指条明路吧……”
魏征与程咬金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味,随即目光落在程处默身上,满是欣赏。
魏征:果然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
程咬金:果然是俺儿子,这聪慧,随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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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年间。
顺天府。
“这个‘谢赫’,莫非是着《古画品录》,提出‘谢赫六法’的那位?”朱棣指着天幕,问道。
大胖忙回话:“爹,此‘谢赫’非彼‘谢赫’。”
“这是木速蛮词汇的音译,意指其教中之长,掌教者。”
木速蛮,头上戴头巾那个。
朱棣“唔”了一声,目光深远。
“蒙元之时,陕西之地,曾有‘民三回七’之说。”
“如今锐减至四五万之数,有你爷爷、你外公他们当年的雷霆手段,亦有朕迁都北平的缘故。’
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然西域之地,此辈信众繁多,且常嚷着圣战。”
“老大,依你之见,当如何根治?
朱高炽闻言,胖脸一苦,心头大骂又来坑儿子!
您心中早有定计,偏要让我来说?
见太子装哑巴,朱棣目光扫向汉王朱高煦。
汉王虽莽,却不傻,同样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
朱棣又看向赵王朱高燧。
赵王嘿嘿一笑,耍起滑头:“爹,您是了解我的,查个案、办个差还行,这治国安邦、经略西域的大事,儿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
朱棣最后看向跃跃欲试的太孙朱瞻基。
朱瞻基刚要开口,朱高炽猛地抢过话头:“爹!瞻基还是个吃糖葫芦的年纪,他懂什么军国大事!”
朱瞻基不服,欲要争辩,却被父亲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朱棣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场面,气极反笑。
“呵!好,好,好!”
“儿臣儿臣,既是儿,也是臣!”
“为子者,当为父分忧;为臣者,当为君解难!”
“可你们呢?!”
几人连忙跪倒:“儿臣(孙臣)有罪!”
朱棣冷哼一声:“罪?你们何罪之有?”
“你们不过是吝惜身后名,不敢替朕,替大明,背这口可能遗臭万年的黑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