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立德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图尔基有两个英年早逝的哥哥,但从未深究过细节。
图尔基的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痛楚,
“2001年7月,我大哥法赫德,一向身体极好,壮得像头骆驼,连感冒都很少得的人,突然就‘心脏病发作’,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事后尸检……检出了致死剂量的‘地高辛’!”
(一种强心苷类药物,过量可致死)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2002年7月,我二哥艾哈迈德,他开的私人小型飞机,意外坠毁。
事后调查说……是飞机液压系统管道破损,导致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变得更加冰冷,
“而很巧的是,那几年死于‘心脏病’和‘空难’的其他王子们,事后追查,死因也高度‘一致’。
要么是检出致死量的地高辛,要么就是飞机关键的液压系统管路破损!”
瓦立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特么的也太粗暴了,连手段都懒得换!
图尔基耸了耸肩膀,脸上满是看透世事的疲惫和苍凉,
“那几年,正是围绕王储之位,各个派系内斗最激烈、最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刻。
大家都在下黑手,目标……就是家族的未来!
就是各个支脉里最有潜力、最优秀的年轻一代!
因为都知道‘兄终弟及’的传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最后,拼的就是谁的优秀子弟多。
所以,把他们提前扼杀!就能断绝对方派系的根基!”
他看向瓦立德,眼神复杂,“哦对了,你虽然小,但可能也知道。
其实……你上面也还有两个亲哥哥吧?”
瓦立德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那是他父母心中最深的伤疤。
“他们……都没活到成年。”
图尔基的声音带着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同病相怜的悲凉,
“你很幸运,瓦立德,你活下来了。虽然代价是七年植物人,但至少……命还在。”
瓦立德彻底沉默了。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他的大哥拉希德,不到3岁,在戒备森严的王府花园里被一条剧毒的沙漠角蝰咬死……
二哥穆塔拉,15岁,在参加完一个宗教活动后的宴会上,死于食物中毒……
事后检查是蓖麻毒素。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什叶派极端分子,对逊尼派亲美世俗王子的定点清除。
但现在,结合图尔基揭露的黑暗,再联想到自己穿越前那个时空里,大和解时双方对账对到怀疑人生,最后发现全特么的是CIA的手笔……
瓦立德只觉得一股寒意深入骨髓。
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更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