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正要着急,可陈登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先不要急。
“殿下眼光不可拘泥于一处。”
“如今天气很快就要到最为寒冷的时候。”
“只要殿下能够搭建温暖的营垒,提供取暖的柴火,囤积足量的粮草,那士卒的士气就会上升,为殿下效力。”
“反之,刘邈率领的汉军却没有可以避寒的屋子,没有取暖的柴火,没有让他们能吃饱的食物,他们的士气自然就会下降。”
“战事,说到底,终究是士卒在作战,而不是殿下或者刘邈在作战。”
“只要慢慢瓦解其斗志,消散其士气,那无论刘邈有什么图谋,都绝对不会实现的。”
陈登最后给袁谭的建议,那便是守!
如今,优势在我!
只要能守住,不损兵折将,刘邈自然就会选择退兵。
而一旦刘邈选择撤退,那就意味着刘邈的战略受阻。
战略一旦受阻,那距离失败难道还远吗?
袁谭此时脸色阴晴不定。
他其实已经是被陈登说服。
可是一想到自己想方设法将刘邈勾引到青州,结果自己却要先钻起来,那岂不是成了王八?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夫人还在刘邈那里,袁谭就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一个王八,而且还带了不少绿色!
感性与理性不断在脑海中碰撞,让袁谭迟迟不能决定。
此时对面的陈登却忽然面色苍白起来。
如灯灭。
如油尽。
陈登本来干瘪的脸颊忽然变得饱满,就在袁谭惊恐的以为陈登又要呕吐出虫子来的时候,一丝鲜血却是从陈登嘴角徐徐留下。
“殿下,臣没时间了。”
陈登喉结上下滚动,强行将最终的秽物咽了下去。
“臣有没有和殿下说过,臣为何选择弃暗投明?”
袁谭摇头。
唯独此事,他没有问过陈登。
但不问,不代表不好奇。
陈登虽为世家,但光凭其相继辅佐刘备、吕布,使其在徐州站稳跟脚,就注定哪怕是在刘邈跟前也有人能为他说的上话。
更别说,还有刘邈的好友,大汉的司空陈瑀和陈登也算同族,就算将来是要清算,或许陈登不能保留田地,恐怕也能够保下大量的财货。
而且凭借着这些关系以及陈登本身的才能,可能不能去搏一个尚书令,一个三省长官,但若是一方封疆大吏,那对陈登而言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放着这么优渥的条件不好好在大汉混,反而要投靠北赵,这属实是让袁谭都不解的事情。
“原因无二。”
“刘邈,不像陛下,不像曹公。”
“这些人,都是英雄,是豪杰。”
“但是刘邈,却是个骗子。”
陈登的语气毫不掩饰对于刘邈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