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透过层层包扎的布条渗出,那张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已经让人难以分辨模样,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声中偶尔夹杂着一声痛苦的呻吟,是唯一让人知道他还未断气的证据。
“伤势如何?”
“大都督”
门外的罗风漠然地走到了桌前坐下,见他到来,薛锦转头抱拳行了个礼。
“他伤势颇重,但若能熬过今夜性命应是无忧”
“嗯”
“…只是薛锦不明白,都督为何要费心留下他?”
“荣玄为何事杀他,我便为何事留他”
“…因为皇后?”
“…信盟残部近来可有何异动?”
无视她的追问,他漠然地将话锋转到了别处。
“应是没有”
“没有?”
“派去暗中留心他们举措的人并无回禀”
“商筑生死不明,信盟岌岌可危,她怎会无动于衷?”
“都督的意思是?”
“杀了她,只要她一死,一切自然刃迎缕解”
“…以她和陛下的情谊,陛下若是知道了恐怕会…”
“那又如何?”
“乐音若有毫发之损,无论其他,朕必先诛都督。”
“……”
屋外一道冰冷的人声传进了屋中,薛锦和罗风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停在门前岳灵泽缓缓抬起了压低的帽檐露出了冷酷的面容。
“都督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
迎上他丝毫没有退让的锐利目光,罗风眉头微蹙,脸上的神情极为凝重,周围的气氛也因为这突然的沉默而变得冷凝。
皇宫内,李逡正带着扮作随从的景星来到了明光殿前,本想借呈报国库账目一事面圣,可却从耿阳处悄悄得知岳灵泽竟然离了宫。
“陛下突然独自离宫能去何处?”
“今夜有劳李大人同我走一趟了,告辞了”
一道又出了宫的景星和李逡正回到了马车前,打算独自去寻找岳灵泽的景星说完便朝着黑暗的街道走去。
“……”
李逡正本想再询问些什么,可看她已经走远的身影默了默后还是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多宝楼,手持长剑的姚界和汪肆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来到了多宝楼的门前。
“都清理了?”
“嗯”
“薛锦派来的那些耳目躲得隐蔽,一个都不能放过,绝不能让他们误了少盟主的事”
“那我再带人去清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