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并不知道他们身份,没松口放人走,还打算再教育教育,至少走个过场。
顾意不想陪他在派出所过夜,将手机流利转了个圈送到他面前:“你自己打电话。”
这么丢人的事儿,她可不想干。
顾意好看的手指捏着手机前断的摄像头处,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拇指上的橙色美甲晃得人心跳。薛倦接过她手机,后知后觉地嫌丢人,攥着手机半天没动。
顾意啧了声,讥诮道:“薛大少爷,是不是觉得特丢人啊?您多看不上这种事儿啊,何必还给自己搞出这事儿来呢?”
人与人之间,尽管总说平等,可总是存在各种各样的优越感。学习成绩好的人,自觉会和学习成绩差的人划分开,并且在被人指责学习成绩的时候破防。而薛倦,自小到大都觉得自己是那种很理智、很成熟,比较有教养的人,所以自觉会和那些幼稚的、没有素质的人划分开。
但在这个片区的派出所里,那盏闪动得不太正常的灯轻晃着,让他的狼狈无所遁形。
他和曾经他所鄙夷的那些人,处在同一个境地。
薛倦不知道怎么开口打这个电话,如果不打,他就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甚至被教育。
而顾意,他爱的人,就站在对面,冷眼看着这一切。
薛倦忽然理解了十几岁的时候,那些爱出风头的、梗着脖子犟得不行的男孩们的心理。被喜欢的人看着丢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难以接受。
在这种如坐针毡的难堪里,薛倦还是拨通了电话。在屏幕熄灭的那一秒,他从屏幕里看见自己的狼狈的模样,嘴角渗着血丝,头发凌乱。
他不忍再看第二眼,不甚自在地拨了拨头发。
很快派出所的领导便过来,恭敬地和他们赔罪,只是又很小心翼翼地提及,下次不要再这样。薛倦应下,勉强笑了声。
还能听见那个醉鬼在里面叫嚣的声音,“我又没说错,他这是破防了,他急了。你让他来见我……”
顾意瞥了眼薛倦,薛倦深吸了口气,收拾好自己打算和她们一起离开。
下一秒,在门口和一人迎面撞上。
薛倦皱眉,诧异同时难堪。对面那人也停住了脚步,有些诧异地打量薛倦,以及一旁的顾意。
他说:“薛总?”
顾意闻言抬头打量那人,得出结论,不认识。大概是薛倦生意上的朋友。
薛倦勉强维持着体面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