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城外的防线,游走的突击队,这么长时间的焦灼战斗,美军愣是没有发现这座巨城的存在,虽然弓琳琳回避了话题,但是这种随意的轻松感让他压力倍增。
摩根没有急着追问,而是再次品了品茶,打感情牌,“弓小姐当年参与救市,挽救了很多美利坚民众的生活,甚至是生命,我们的合作拯救了这片土地。”
“但是我换来的不是感恩,而是无止境的追杀,今天能坐在这里和你叙旧,我感到非常的庆幸。”弓琳琳直接甩手把自己的遭遇抛出来,你不仁我不义,姐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
摩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像是一个高明的棋手,每一步都落在关键处,却被对方用看似简单实则玄奥的应手一一化解。
他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努力:“弓小姐,未来的道路漫长,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尤其是……当这个朋友,能够提供一些……您目前可能需要的便利时。”他暗示什么都可以谈,只要她愿意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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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琳琳终于缓缓站起身,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神,但整个人的气场却陡然变得更具压迫性,“摩根先生,感谢您的提醒。但我始终相信,真正的朋友,源于平等的尊重和共同的信念,而非施舍与交易。”
她走到火塘边,看着跳动的火焰,“请转告您在华盛顿和纽约的‘朋友们’,苏族在这里,不是为了成为谁的棋子,也不是为了换取谁的便利。他们只是在拿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并准备好……扞卫它到最后一刻。至于敌人……”
“华夏有句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联邦,联邦,当没有联合必要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联邦了。”她转过头,兜帽下似乎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摩根,“善良的部落从不主动寻找敌人,但也从不畏惧任何不怀好意的敌人,苏族的长老让我带句话,他们独立了,从今天起,他们站起来了。”
话已至此,再无回旋余地,摩根知道,他这趟旅程,除了更深刻地认识到这个女人的难缠与可怕之外,一无所获。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恢复了银行家的矜持与冷静:“弓小姐,非常荣幸能和您再次畅谈。我会转达您的话。希望……未来我们不会有在更糟糕的形势下再见面的机会。”
“谁知道呢,摩根先生。”弓琳琳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命运的风向,谁又能真正把握?祝您归途顺利。”
摩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这个神秘的身影刻入记忆深处,然后转身,在凌爱洁无声的“护送”下,离开了大厅。
当他走出山谷,回望那片在暮色中如同匍匐巨兽般的堡垒时,他预感到,美国面对的,是一个将理想、土地、武力和金融手段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前所未有的挑战者。
而弓琳琳与龙国之间那只隔了一层窗户纸的关系,更是为未来的局势,增添了无尽的变数和……威胁。
大厅内,弓琳琳依然站在火塘边,兜帽下的脸庞在火光中明暗不定。
“他什么也没得到。”凌爱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但他会把他的‘一无所获’和我的‘态度’,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弓琳琳淡淡地说,“这就够了。让白房子自己去猜,去权衡吧。而我们……”她转身,目光锐利,“该让我们的‘红鹰’,飞得更高,扑得更狠了。”
“是。”
就在摩根与弓琳琳在大厅内进行着这场没有硝烟、却同样耗费心神的博弈时,巨城之外,广袤的南达科他州草原和丘陵地带,另一场更为直接和激烈的交锋,正在上演。
由红鹰军和逸仙、克强等人带领的同盟军老兵组成的部落联合部队,并没有坐等美军完成集结和部署,而是主动出击,化整为零,利用其远超美军的机动性,开始了大规模的袭扰作战。
他们的战术核心是快、狠、准!
一支美军运输连队,沿着颠簸的土路,正艰难地向预定集结地运送弹药和补给。突然,道路两侧的丘陵上,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不是栓动步枪的缓慢射击,而是冲锋枪和自动步枪的密集火力!
“哒哒哒!哒哒哒!”
数十名身着混合了传统服饰与现代作战装具的部落战士,如同鬼魅般从草丛、石后跃出,手中的56式冲锋枪喷吐着火舌,子弹如同雨点般泼洒向车队。
美军士兵仓促跳下车,试图依托车辆还击。但他们手中的斯普林菲尔德M1903步枪射速太慢,在近距离遭遇自动火力的突袭下,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寻找掩体!机枪!快架设机枪!”一名美军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还没等美军的机枪手就位,几枚冒着烟的手榴弹就精准地扔到了车队中间。
“轰!轰!”
爆炸声中,卡车被炸毁,残骸堵塞了道路,美军士兵死伤惨重。
袭击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五分钟,枪声停歇,那些如同风一般的战士迅速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只留下燃烧的卡车、死伤的士兵和一片狼藉。幸存的美国大兵们,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充满了愤怒、恐惧和……茫然。
他们甚至没能看清敌人到底有多少人。
类似的袭击,在多个方向同时发生。
美军的前哨站、侦察小队、落单的巡逻队,甚至小股集结的部队,都遭到了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红鹰军和同盟军充分发挥了他们对地形的熟悉优势,利用峡谷、河流、森林作为掩护和通道,打了就跑,绝不恋战。
美军指挥官们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
他们的部队臃肿,调动缓慢,情报滞后,在广袤的西部地形上,就像笨重的大象,被一群灵活而致命的猎豹不断撕咬。他们引以为傲的火力优势,在无法捕捉到敌人主力的情况下,毫无用武之地。
士兵们的士气在一次次莫名其妙的袭击和不断的行军、戒备中,急剧下降。他们只剩下用将官们反复强调的“钢铁意志”来苦苦支撑,但这种意志,在看不见的敌人和持续流血的伤口面前,又能维持多久呢?
南达科他的风,带着草原的腥甜和隐约的血腥气,吹拂着弓琳琳的兜帽。这场始于金融、显于军事的博弈,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而她和她的部落,注定要在这片新大陆上,掀起更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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