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来自印度东北部曼尼普尔邦的梅泰族首领库马尔·辛格,以及同样来自东北部山区的库基族长老阿肖克。
他们穿着带有明显东亚风格的服饰,神情恭敬中带着一丝急切。
“尊敬的弓长官,”库马尔·辛格用带着口音但还算流利的汉语说道,这让弓琳琳略微惊讶,“我们听闻了龙国的迁移计划,也感受到了龙国带来的新秩序。我们梅泰族和库基族,自古便是来自华夏的遗民,我们的语言、习俗、相貌,都与周边的印度人迥异。我们渴望认祖归宗,愿意全力配合龙国在印度的重建与新秩序的建立!”
弓琳琳打量着他们,光脑数据库迅速调取了关于这两个族群的信息,梅泰族和库基族确实生活在印度东北部,文化上更接近东南亚和东亚,历史上也多次表现出分离倾向。
他们的主动投诚,无疑是一个意外之喜。
“库马尔首领,阿肖克长老,”弓琳琳示意他们坐下,语气缓和了一些,“欢迎你们回家,华夏文明涵盖的从来不是单一的民族,而是一个文化圈,凡是认同我们文化的,都是我们家族的一份子,龙国欢迎所有认同华夏文明、愿意为共同繁荣努力的族群。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具体说说,你们打算如何配合?”
阿肖克长老激动地说:“弓长官,我们两族熟悉本地情况,尤其东北部山区地形复杂。我们可以协助龙国军队清剿可能藏匿的英国残余势力或顽固分子,可以协助维持地方秩序,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作为榜样,向其他族群展示与龙国合作的好处!”
库马尔补充道:“我们两族约有数十万人口,我们可以组织青壮,组成辅助治安队伍,听从黑龙军调遣。我们也愿意率先学习龙国的语言、文化和技术,成为连接龙国与这片土地的桥梁!”
弓琳琳沉吟片刻,这两个族群的出现,正好可以弥补龙国初期治理印度时人手不足、尤其是基层治理力量缺乏的困境。利用“以印治印”的策略,但用的是更亲近华夏文化的“印”,可以大大减少阻力。
“很好,”弓琳琳做出了决定,“龙国接受你们的回归,我将签署命令,正式承认梅泰族和库基族为龙国一份子,享有与华夏公民同等的权利和义务。你们可以立即开始组建辅助队伍,协助黑龙军维护加尔各答及周边地区的治安,并参与迁移计划的宣传与执行。后续,我会派遣文官对你们进行培训,并逐步将部分基层管理权交给你们信任的人。”
库马尔和阿肖克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这一步棋,不仅为龙国找到了可靠的本地盟友,也在复杂的印度族群关系中打入了一个楔子,为后续的分化治理和人口替换奠定了基础。
随着协议的初步落实和梅泰族、库基族的加入,人口迁移计划开始以惊人的效率推进起来。
在加尔各答、马德拉斯、孟买等主要港口,设立了大量的迁移登记点和临时营地。龙国的宣传机器开动,通过张贴告示、流动广播、以及被“说服”的宗教领袖宣讲,不断强调迁移的“好处”。
非洲的肥沃土地、龙国提供的安家费、摆脱种姓压迫的机会、以及未来自治甚至建国的“光荣梦想”。
与此同时,第一批前往东非进行基础设施建设的龙国工程部队和部分迁移的先遣队,已经乘坐庞大的运输船队启航。船上不仅载着工程师、建筑材料和机械设备,还有一批自愿或半强制的印度教祭司和穆斯林学者,他们将负责规划未来的“佛都”和穆斯林社区,稳定先期移民的情绪。
在印度本土,梅泰族和库基族的辅助队伍穿着龙国提供的仿制制服,手持英印军队使用的武器,开始配合黑龙军在街头巡逻,维持秩序,引导前往登记点的人群。他们的存在,确实起到了一定的示范和安抚作用,也让一些观望的印度人看到,与龙国合作并非死路一条。
然而,过程的波澜壮阔,也伴随着不可避免的血腥与混乱。
并非所有人都愿意离开故土,在一些保守的印度教村庄,当龙国的迁移工作队和辅助队伍抵达时,遇到了激烈的抵抗。村民们手持农具,聚集在村口,在高种姓的鼓动下,高呼着宗教口号,拒绝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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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湿婆神的土地!我们死也不离开!”
“龙国的魔鬼!滚出去!”
面对这种情况,弓琳琳早有指示,原则上避免大规模流血,但任何暴力抗法行为,必须坚决镇压,以儆效尤。
某一次工作组进村,抵达比哈尔邦的一个村庄,冲突突然的爆发了。激动的村民用石块、弓箭攻击工作队和辅助队员。
负责护卫的一个黑龙军步兵排,在警告无效后,被迫开火。自动步枪的短点射瞬间压制了混乱的村民,数十人倒在血泊中。辅助队伍中的梅泰族青年,在库马尔的指挥下,迅速冲上前,逮捕了带头抵抗的村中长老和婆罗门。
消息传开,抵抗的声浪在一定程度上被压制了下去。恐惧,有时比许诺更有效,龙国用铁血手段明确传达了意志,迁移,不可阻挡。
另一方面,迁移过程中的艰辛也超乎想象,尽管龙国尽力提供了运输和补给,但漫长的海运、拥挤的船舱、陌生的环境、以及不可避免的疾病,仍然导致了大量伤亡。
第一批抵达东非坦噶尼喀海岸的移民,面对的是原始的丛林、肆虐的蚊虫和严酷的生存条件,失望、抱怨和骚动在移民中蔓延。
就在这时,被先行送达的印度教祭司们发挥了作用,他们在临时清理出的空地上,竖起简陋的神像,带领迷茫的信徒们祈祷,宣扬这是湿婆神给予的“试炼”,是为了在纯净的新土地上建立真正的“印度教天国”。
同样,穆斯林学者们也努力稳定着移民的情绪,组织他们按照教法互助求生。
同时,龙国的工程部队以惊人的速度,利用预制构件和重型机械,开始建设第一批定居点、码头、道路和净水设施。
当移民们看到巨大的机械轰鸣着推平丛林,看到整齐的板房拔地而起,看到龙国士兵和工程师与他们一同忍受蚊虫叮咬、挥汗如雨时,一部分人的怨气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和对未来的微弱希望。
而在印度本土,一个意想不到的“利好”消息,进一步加速了印度教徒的迁移意愿。
最早抵达东非的一些印度教祭司和移民,在探索周边环境时,与当地的非洲土着部落发生了接触。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皮肤黝黑、文化原始的土着居民,在印度教种姓观念根深蒂固的他们看来,简直是天生的、更完美的“达利特”。
在印度的种姓体系中,达利特被认为是“不洁”的,从事最肮脏卑贱的工作。特别是前不久龙国在印度彻底废除了种姓制度,让原本稳定的菱形阶级结构出现了松动,这让熟悉和理解达利特这一阶层重要性的婆罗门很是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