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地回复:【郑海龙!你丫等着!等老子回去,自助餐餐厅见!看我不吃垮你!我要和你一决胜负!】
郑海龙回得飞快:【哟哟哟,急了急了!放心,餐厅肯定给你留着,到时候给你准备全素宴,管够!对了,听说你们那儿的‘鬼子’都开始种地打鱼了?可以啊,转型挺成功,以后湾湾的特产就靠你们了!记得多种凤梨哦~】
宋子健气得差点把鱼竿捏碎。
“妈的!这郑海龙!摆明了是在我们这秀优越感,凭什么打小日子没我们的事,我们可是队伍里的先锋啊!”他冲着谭荣堂挥舞着胳膊,“老谭!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点事做!”
谭荣堂终于从电子书上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你想干嘛?带着日月潭的‘鬼子渔民’们武装泅渡,去奇袭琉球?”
宋子健一噎,悻悻道:“那倒不至于……但总得找点有挑战性的事情吧?不然我这浑身力气往哪儿使?”
谭荣堂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的光芒:“倒也不是没事做。你看,咱们的‘演员’们虽然敬业,但演技还是有些粗糙,生活化的细节把握不够。比如刚才那个船老大,鞠躬的角度就不对,太刻意。那个果园里爬树的,动作僵硬,完全不像熟练工。我们完全可以……开一个‘鬼子角色沉浸式体验高级研修班’,由我们两位影帝级导师亲自授课,精雕细琢,力争让每一个‘鬼子’都活起来,由内而外地散发出纯正的‘荒军’气质。”
宋子健先是愣住,随即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哎?你这个提议……有点意思啊!专门挑刺,指导他们怎么更像鬼子?这活儿……听起来挺欠揍的,但好像……挺适合我们现在干?”
他摩拳擦掌,仿佛找到了新的乐趣:“对!就这么办!老子要把在郑海龙那儿受的气,都发泄在……啊不,是都投入到伟大的表演艺术指导工作中去!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鬼子本色’!”
原本只是打算忽悠下宋子健的谭荣堂,只得略显尴尬的继续忽悠道:“对,即便是进行生产活动,也得有鬼子本色!”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宋子健和谭荣堂的“日月潭度假”,变成了环岛“艺术指导”之旅。
他们坐着车,到处巡视,看到田里插秧姿势不对的,宋子健就跳下去亲自示范:“弯腰!要带着对土地的敬畏!不对,是带着对天荒的忠诚和对资源的贪婪!眼神!眼神要凶一点!想象这秧苗是别人家的,产量高了你抢的就多了!”
看到渔民撒网不够潇洒,谭荣堂就上前指点:“手腕发力要柔中带刚!网撒出去要有一种为荒军征集粮草的使命感!收网时要流露出丰收的喜悦和对……对鱼权的掌控感!”
他们甚至跑到一个被替换掉的鬼子警察派出所,指导那里的“警察”如何更自然地对“良民”趾高气扬,又如何在对“上级”时恰到好处地谄媚。
整个过程中,宋子健找到了久违的“成就感”,虽然这成就感有点跑偏。而谭荣堂则默默地记录着各种啼笑皆非的场景,美其名曰“收集创作素材”。
宋子健和谭荣堂为了“磨练团队”,同时也是为了排遣无聊,还组织了一场“大型实景演练”,模拟围剿湾湾本地起义军的场面。
地点选在了一处废弃的矿场,算是物尽其用。参与演出的除了他们带来的核心队员,还抽调了附近一批“演技”尚有欠缺的“鬼子兵”。
宋子健自封总导演,谭荣堂担任艺术顾问兼旁白。
“Action!”宋子健拿着个铁皮喇叭,煞有介事地喊道。
顿时,枪声大作,都是空包弹,或者干脆就是嘴里配的音“砰砰砰!”。
一队穿着破烂百姓衣服的“起义军”从矿洞深处“英勇”地冲了出来,对面是装备精良、阵型严密的“荒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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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嘎!死啦死啦滴!”一个扮演鬼子小队长的义军战士卖力地吼着,表情狰狞。
“为了家园!跟鬼子拼了!”“起义军”头领也不甘示弱,挥舞着砍柴刀。
双方“激烈”交火,场面看似火爆,实则充满了程式化的表演痕迹。
很快,“起义军”开始“英勇就义”。
问题就出在这里。
一个扮演起义军烈士的兄弟,中枪后,本该缓缓倒地,结果他大概是觉得不够壮烈,非要来个三百六十度转体后仰,结果脚下被石头一绊,直接一个趔趄摔了个屁墩儿,捂着腰龇牙咧嘴,差点真成了伤员。
“卡!卡!卡!”宋子健气得跳脚,“那个谁!你搁这儿表演体操呢?中枪!中枪懂不懂?要自然!要充满对鬼子的愤恨和不甘!重来!”
另一边,处决“俘虏”的戏码更是惨不忍睹。
扮演刽子手的兄弟是个实在人,为了追求效果,抡起上了刺刀的训练枪就要往下捅,被旁边的谭荣堂赶紧喝止:“停!道具!用道具!跟你说了多少遍,血浆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