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处理这十五个俘虏成了问题,秘密处决容易,但要找到十五个体型、相貌大致匹配的人来替换,短时间内很难从义军中凑齐。
就在谭荣堂思考是否要把鬼子扔回船上,直接把船弄到海中凿沉,伪装成海难还是如何时。酒馆老板新招募的小二阿雄,带着几个街坊邻居,敲响了秘密据点的门。
“长官!仙人!”阿雄激动地说,“街坊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天杀的畜生!我的父亲,还有他们的兄弟子侄,多少死在鬼子手里!我看你们把那15个鬼子带走,是不是要替换掉他们!现在有机会亲手报仇,还能顶替他们的身份去杀更多鬼子,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我们?”
他身后一个壮实的渔夫撸起袖子,指着地上一个昏睡的矮胖鬼子兵:“长官,你看那家伙,肥得像头猪,跟我体格子差不多!我虽然不会说倭话,但我能学!让我替他!我老婆孩子都是被他们的大炮炸死的!”
另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也挤上前:“我念过几天书,记性好!那个戴眼镜的,看起来像个文化兵,我能不能试试?我学话快!”
“还有我!”
“算我一个!”
“我阿兄被他们抓去修炮台累死了,我要替他!”
群情激昂,目光中燃烧着压抑太久的仇恨和一种看到希望后的炽热光芒。
“……”谭荣堂看着义正言辞的说出‘街坊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的阿雄,有些无语,还不是你告诉他们的。
不过他看着眼中闪着亮光,牙根紧咬的众人,和宋子健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和一丝明悟。
为什么自己会拘泥于义军,忽略了人民的力量呢?完全可以打一场人民的战争啊!人民的力量,一旦被唤醒,其磅礴之势远超任何个人的谋划。
“好!”宋子健猛地一拍大腿,“都是带把的爷们!够种!老子喜欢!不过,替换鬼子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行,得掉脑袋的!你们怕不怕?”
“怕个鸟!活着也是受罪,不如跟鬼子拼了!”
“对!拼了!”
“不是让你们去拼命,”谭荣堂冷静地开口,声音却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是让你们去演戏,演一场天衣无缝的大戏,用鬼子的身份,挖空鬼子的根基。这比拼命更难,也更有效。你们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会很苦,能做到吗?”
“能!”众人压低声音,却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于是,一场规模空前的“群众演员”海选与特训,在基隆港悄然展开。
谭荣堂负责总体策划和技术支持,他利用缴获的小鬼子档案、以及从俘虏口中拷问出的信息,编写了详尽的“小鬼子行为规范手册”、“各部队常见口令及暗号汇编”、“基础日语应急五十句”等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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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置通讯晶片被有限度地配发给一些关键岗位的“平民替换者”,确保指令能及时传达。
宋子健则从职业演员讲师,化身成为平民教育家,将自己的讲义重新编写,用更直白和简洁的方式让百姓能更快的学会,
他把自己关起来,琢磨那些细微的表情、语气、习惯性动作。然后,他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开辟出了“鬼子模仿秀大舞台”。
“笑!不是让你真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带着优越感的假笑!对!嘴角咧开点,眼神要蔑视!你他妈看的是蚂蚁,不是亲爹!”
“走路!外八字!晃起来!想象你兜裆布三天没换了,磨得蛋疼!就这个感觉!”
“鞠躬!不是让你撅腚!腰弯下去,但脖子要硬着!嗨依!要说出来!声音从鼻腔里出来!带点不耐烦!”
“骂人!八嘎呀路!要连贯!要有气势!想想他们怎么抢你家粮食的!”
宋子健的平民教学方式粗暴直接,甚至有些粗俗,但却异常有效。那些原本淳朴甚至木讷的渔民、农民、码头工人,在他的“魔鬼训练”下,竟然真的飞快地掌握了鬼子士兵那股令人作呕的腔调和做派。
他们彼此用生硬的日语打招呼,吹嘘着根本不存在的“武勇传”,甚至为了谁模仿得更像而争论。
整个基隆,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沉浸式的“抗日主题影视基地”,而每一个百姓,都是身临其境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孩子们被教导看到“鬼子”不要害怕地跑开,而要像以前一样露出恐惧和厌恶的眼神,甚至偷偷吐口水,这反而更能让新来的鬼子相信一切“正常”。妇女们则负责缝补修改缴获的鬼子军服,或者准备那些掺了药的酒菜。
替换流水线也变得愈发高效娴熟。
一艘船靠港,初级情报立刻通过搬运工等渠道汇集到指挥中心。人数、部队番号、长官姓名性格、目的地,以免碰到武士道信念强,死活无法逼供的。
“友好”的“基隆驻军”上前接待,热情安排食宿,引导至营区或酒馆。
蒙汗药、催眠气体等手段轮番上阵,确保目标在无声无息中失去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