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弓琳琳掏出镜子照了照,嘴角一撇,感觉这妆容确实显得很英姿飒爽。
画完图彩,小羽的目光落在了弓琳琳那件虽然华贵、但显然与保留地格格不入的云锦旗袍上,“琳姐姐,”她带着一丝期待和恳求,“爷爷让我把为你准备的礼物带来了,你可得穿上啊。”
她转身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展开来,是一件崭新的女式苏族衣袍,这可不是简单的袍子,一看就是融合了传统技艺与对弓琳琳身份敬意的精心之作。
主体是鞣制得极其柔软、呈现温暖米黄色的上等鹿皮,剪裁是传统的苏族样式——无领、对襟、长袖、及膝,但线条更加流畅合身,显然是按照弓琳琳的身形量制的,下摆比传统女袍略宽,便于活动。
装饰用的珠绣,沿着领口、前襟、袖口和下摆边缘,用染成深红、靛蓝、明黄、翠绿和纯白的豪猪刺,以及闪亮的白色小贝壳和弓琳琳带来的小铜珠,绣满了繁复而精美的图案。
前襟中央是一条蜿蜒的、由深蓝色珠子和贝壳组成的河流,象征着生命之源和弓琳琳跨越重洋而来,河流两岸点缀着用红色珠子绣出的野牛蹄印,代表部族的力量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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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部与后背用明黄色和翠绿色的珠子,绣着一个巨大的、融合了苏族“生命之环”与简化太极图的图案!生命之环由四个相连的圆圈组成,代表生命的四季循环、四方的神圣力量。而太极的阴阳鱼则巧妙地嵌在环中央,用黑白两色的珠子表现,象征着平衡与和谐,这是“苗裔同源”最直观、最神圣的符号表达。
袖口绣着一圈细密的红色三角形山峦,和小羽的是同款,象征着守护和坚韧。
衣袍的下摆边缘,缀着一圈染成深红色的鹿皮流苏,流苏的末端,系着细小的鹰羽,鹰羽在这里并非代表最高战功,而是象征崇高的敬意、神圣的联系和飞翔的精神,是长老特许为尊贵客人添加的,衣襟和袖口的边缘,则用细密的十字针法,缝上了染成深棕色的豪猪刺,形成整齐而富有质感的镶边。
“这件衣袍,”小羽抚摸着上面的珠绣,眼中充满虔诚,“是‘云雀之歌’奶奶带着最好的几位珠绣阿嬷,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日夜赶制的,每一颗珠子,每一根刺,都缝进了我们的感激和祝福。这‘生命之环与平衡之眼’,是我们和琳姐姐永远一体的见证!爷爷说,穿上它,你就是我们苏族最尊贵的姐妹,是‘苗裔’归来的使者!”
弓琳琳内心震动,她没想到前段时间赞叹的精妙手工品竟是为自己打造的衣袍,没有多思考,她直接脱下自己的旗袍,在小羽的帮助下,郑重地穿上这件沉甸甸、凝聚了无数心意的鹿皮衣袍,皮革的柔软触感贴合着身体,珠绣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鹰羽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这不仅是一件衣物,更是一件承载着历史、信仰和崭新盟约的可穿着的史诗级战袍。
当她穿着新衣袍,脸上带着象征性的图彩走出木屋时,山谷里忙碌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投来惊讶继而充满敬意的目光。
“仰望星辰者”远远地看着,脸上露出了欣慰而深沉的微笑,战士“飞鹰”抚摸着枪托上那个融合的标记,眼神更加坚定,铁匠铺的叮当声、制革区的捶打声、孩子们的嬉笑声,仿佛都融入了这幅画面。
一个东方的女儿,身着苏族的“皮肤”,脸上印着红土的颜色,真正地融入了这片土地的血脉,成为了野牛之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重建与训练的热潮,因这文化的交融与认同,而拥有了更深沉、更坚韧的灵魂。
重建家园的同时,武装和训练从未停止,凌爱洁和孙晓是当仁不让的总教官,训练场设在远离营地的开阔荒原上,孙晓专门询问了郑海龙训练赤龙军的经验,准备一比一复刻,同时宋子健还远程指导着她建设了障碍赛道。
清晨,薄雾未散,数十名精选的苏族战士已列队完毕,凌爱洁一身劲装,背负剑匣,目光如电,她教授的并非花哨的招式,而是最直接有效的杀人技,近身格斗的关节技、擒拿与反擒拿、利用环境进行隐蔽和突袭。
她尤其重视匕首和短棍的应用,“你们的猎刀设计的很好,”她拿起一个战士腰间的传统猎刀,“但要更快,更准,更致命。记住,刀是手臂的延伸,意念所至,刀刃必达。”她演示如何用最小的幅度、最快的速度割断敌人的喉咙或刺穿要害,训练场上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肉体碰撞的闷响和刀刃破风的锐啸。
她也尊重并学习苏族战士原有的战斗技巧,如利用披风缠裹缴械的技巧、以及他们特有的、灵活如豹的步法,将其融入自己的教学,东西方的搏杀智慧在这里碰撞融合。
到了下午,靶场枪声隆隆作响,孙晓要求每次射击前需要组装枪械,射击完毕后拆解,算是一整套的练习流程。
孙晓戴着护目镜,手持教鞭,像一头巡视领地的雌豹,她首先严苛地训练枪械的分解、结合,“枪是你们的第二生命!污垢和粗心会要了你们的命!不要觉得拆解枪械是无用功,在这个过程中,你要熟悉它的每一个部分,把它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能用弹药消灭敌人,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所以枪械是你们的立身之本。”她的声音透过枪声依然清晰。
不少苏族的战士组装完枪械后,射击精度明显降低,忍不住的嘀咕装完枪再瞄准射击动作太复杂了,孙晓当场演示了一番一分钟组装完成后五发十环,“让你们组装拆解和射击一起训练,就是要让你们把枪练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我都不怕零部件的损耗,你们怕什么?怕吃苦吗?”
说话间孙晓已经拆解完了枪械,她又组装了一遍装好弹,摆出了最稳定的卧姿,她一步一步的分解教学,强调呼吸控制、扳机预压、有意瞄准无意击发等等,“你们要感觉风!感觉心跳!让子弹成为你意志的一部分!”苏族战士天生的敏锐观察力和沉稳心态在射击上展现出优势,尤其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对于那些适应了拆解组装射击训练的苏族战士,孙晓又安排了包括移动靶射击、不同距离的精度射击、小组三人间的交叉火力配合、以及利用地形地物的隐蔽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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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带来的高倍瞄准镜让战士们大开眼界,但也要求更高的专注和技巧,“飞鹰”展现出了惊人的狙击天赋,孙晓开始对他进行重点培养。
马?沁重机枪被架设在预设的防御阵地上,由长老挑选出的几名沉稳战士负责操作和维护,那低沉恐怖的撕裂布匹般的咆哮声,每一次响起都震撼着整个山谷,也带给苏族战士们无比的信心。
苏族的灵魂在马上,训练的重头戏之一,是由部族中最优秀的骑手和追踪者“风语者”带领的骑术与斥候训练,战士们驾驭着心爱的战马,在荒原上疾驰如风,练习马上射击。
在不缺少训练弹药的情况下,这批马背上的战士机动性和射击精度在不断的提高,风语者也开始教授给苏族战士先祖传下来的如何解读最细微的痕迹技巧,被踩断草茎的朝向、石头下翻面的湿润度、空气中残留的微弱气味、甚至昆虫和小动物的异常行为,这些原本准备带入坟墓的过时技能,在孙晓的鼓励下,再次进行了传承。
如何利用地形隐藏踪迹,如何像幽灵一样渗透和侦察,孙晓的现代侦察技巧也被融入其中,苏族战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半年后,野牛之魂山谷的训练场上,尘土飞扬,喝彩声震天,孙晓设计的综合障碍赛道迎来了首次半年度训练大比武,这并非简单的体能比武,而是集速度、力量、技巧、战术协同与心理素质于一体的严酷检验。
赛道依地势而建,模拟了多种实战环境。
赛道开场的泥潭低桩网,战士们需在齐膝深的泥水中,压低身体快速匍匐穿越布满尖刺的低矮铁丝网。
随后的高墙攀越,在浑身泥泞的情况下,翻越近三米高的垂直原木墙,需徒手或借助队友之力翻越,爆发力与团队协作同样重要。
独木平衡桥是架设在湍急溪流上的数根圆木,要求快速通过而不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