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卡纳丘陵起伏的轮廓在晨曦中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空气中弥漫着葡萄藤和橄榄树的清新气息,一座古朴而宏伟的庄园内,静谧被一阵此起彼伏的呻吟和迷茫的嘟囔声打破。
“嘶……这是哪?昨晚那酒……”王子平揉着太阳穴,试图从柔软的大床上撑起他那如铁塔般的身躯,宿醉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引以为傲的千斤神力暂时无处施展。
他环顾四周,雕花的石壁,厚重的木质家具,窗外是连绵的葡萄园,全然不是东北的景色。
韩慕侠警惕地翻身下床,动作迅捷如豹,但脚下虚浮了一下,“酒里有东西,我的酒量不可能如此,纪老大把我们弄晕了?”他推开厚重的橡木窗,异国的阳光和风景让他浓眉紧蹙。
释德根盘膝坐在床边,默念佛号,试图平息翻腾的气血和陌生的环境带来的不适,林世荣则对着镜子里自己宿醉后略显浮肿的脸,不满地嘀咕着。
杨明斋则是对着床头的意大利风格台灯左看右看,似乎化身为好奇宝宝,对身边没见过的事物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唯有李景林,一身白色道袍纤尘不染,正悠然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手中端着一杯清水,他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和沐浴在晨光中的葡萄园,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仿佛眼前这一切,不过是师傅口中的“仙缘”画卷徐徐展开的一角,与他所悟的天地至理隐隐相合,心境澄明,并无半分迷惘。
“诸位,醒了?”纪沧海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推门而入,精神焕发,显然没受那“特制”葡萄酒的影响。“欢迎来到欧罗巴意大利的托斯卡纳,诸位睡得可好?”
“纪老大!您这是唱的哪一出?”韩慕侠揉着惺忪睡眼,语气里带着委屈,“说好的启程,结果一觉睡到地方了……”
“路程遥远且乏味,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纪沧海笑道,“为了让各位免受舟车劳顿之苦,也为了尽快适应欧洲的环境,只能出此下策。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这里是我的葡萄庄园,洗漱一下,用过早餐,我们还有正事。”
早餐是地道的意大利风味,火腿、奶酪、面包、浓缩咖啡。众人虽然新奇,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正事的期待与一丝忐忑。唯有李景林,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似乎连食物中蕴含的异国地气也在他的修仙感悟之内。
博盖塞亲王不知道在搞什么,把纪沧海庄园里的白虎都开走了,害得他又通知四象汽车厂开过来五辆拉人,众人新奇的上车,沿途的欧陆风情让武林高手们目不暇接,高楼、电车、衣着时髦的行人,与古朴恢弘的齐齐哈尔截然不同。
然而,当车队停在国际米兰俱乐部的圣西罗球场前时,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博盖塞亲王早已等候在此,这位纪沧海的挚友,四象汽车的意大利总代理生意如火如荼,源源不断的利润让他在欧洲贵族圈中声望更隆,他身着考究的西装,热情地迎了上来。
“亲爱的纪!欢迎来到米兰!”亲王张开双臂,与纪沧海行了个拥抱礼,“还有来自遥远东方的勇士们,欢迎你们!你们神奇的足球技艺,我已经听纪多次提及,真是令人期待!”他的目光扫过纪沧海身后这群气质各异、或雄壮或精悍的东方人,充满了好奇。
“亲王殿下,久等了。”纪沧海微笑回应,“奥运报名的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一切手续都在加急办理,就等你的材料了,国际奥委会那边,我的老朋友会亲自关照。一会我安排人把材料送过去,马上就能完成注册。”博盖塞亲王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不过,纪,你的新玩具似乎有点……小麻烦。”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俱乐部大楼的方向。
正如亲王所暗示的,国际米兰俱乐部内部此刻正弥漫着一股强烈的不服气,当得知俱乐部的新老板,那位神秘的东方公爵,竟然带来了一支所谓的“清廷国家队”,要直接入驻训练,甚至可能取代部分主力位置把联赛当训练赛时,球员和教练组都炸锅了。
纪沧海无视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国际米兰球员,把博盖塞拉倒一旁,“你这家伙最近在搞什么,我车库的车怎么都没了。”
“我的女朋友最近一直在催婚,考虑了一下,我在筹备婚礼,现在白虎的订单排的满满的,我直接拿来自己用不合适,就把你的库存借来了。”博盖塞属于晚婚晚育的典型代表,他有些尴尬的说道。
“不会是那个所谓的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之一吧,”纪沧海有些无语道。
“唔,不愧是你,这种隐秘的事情你都能打听到,我还没对外公开呢。”博盖塞哈哈一笑道。
“我也是突然想起这事来了,我还知道你和加蒂的那点事呢,”虽然干涉他人婚姻不合适,不过这家伙把自己玩脱了,纪沧海忍不住想提醒下,“你找的这姑娘感情生活应该算是丰富多彩吧,我不想多提供这种涉及你隐私事情的意见,听我的,抓紧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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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盖塞有些震惊纪沧海了解的事情,又回想起他的种种神奇,没有多说什么,就嗯了一下。
办完正事的纪沧海才有心思打量那些高大洋气的国际米兰球员,看着他们只敢在远处嘀咕,他忍不住感到一阵好笑。
“清廷?足球?他们知道足球是圆的吗?”主力中锋朱塞佩·贝尔戈米嗤之以鼻,他身材高大,技术全面,是球队的核心。
“咱们那个华裔的公爵是想让俱乐部变成马戏团吗?有钱也不能为所欲为啊!”边锋阿尔多·塞雷纳语带讥讽和不满。
主教练维尔吉利奥·福萨蒂眉头紧锁,他崇尚纪律和战术,这新老板还没到就各种消息满天飞,让他这种对“外行指导内行”,还塞进一整支杂牌军的行为深感不满和担忧,这简直是对职业足球的侮辱!
当纪沧海、博盖塞亲王以及一众身着便装但气质迥异的东方人走向俱乐部大门时,原本叽叽喳喳的国际米兰队员区域瞬间安静下来,数十道目光聚焦过来,充满了审视、怀疑,甚至毫不掩饰的敌意,空气仿佛凝固了。
博盖塞亲王作为中间人,试图缓和气氛:“先生们,这位就是国际米兰的新老板,纪沧海公爵。这几位是他的球员,将在这里进行训练,备战伦敦奥运会,希望大家能友好相处,互相学习……”
“学习?”贝尔戈米忍不住上前一步,盯着纪沧海,“公爵阁下,恕我直言,足球是世界上最复杂、最需要专业素养的运动。我不认为一群……门外汉,能在短短几个月内达到奥运水平,更别说占用我们职业球员的资源!”他指向训练场和更衣室。
塞雷纳也帮腔道:“没错!要我们服气,除非他们证明自己!用足球的方式!”
福萨蒂教练虽然没说话,但紧抿的嘴唇和严肃的表情表明了他的态度。
纪沧海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锐利起来。他扫视了一圈义愤填膺的国米球员,最后目光落在福萨蒂身上:“教练先生,您的意思呢?”
福萨蒂深吸一口气:“公爵阁下,职业足球有它的规则和门槛,球员们的反应……虽然激烈,但并非全无道理,证明,或许是消除误会的最好方式。”
“证明?”纪沧海轻笑一声,转身看向身后跃跃欲试的谭荣堂、宋子健等人,还有一脸平静的尹福、李景林,“正合我意,怎么证明?踢一场?”
“一场友谊赛!”贝尔戈米立刻接口,眼中燃起战意,“11对11,90分钟!让我们看看,东方的蹴鞠,在真正的绿茵场上是什么样子!”
“吆,你还知道蹴鞠,不错!友谊赛好啊,我同意。”纪沧海爽快的答应,“就现在?场地现成的,裁判有吗?没的话我们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