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亮起,朱雀·国雅缓缓停下,融入了等待的车流中。阳光透过特制的防弹玻璃,孟庆斌的心血之作,据说能抵御步枪子弹的,在车内投下温暖的光斑。
就在这喧嚣的掩护下,致命的杀机爆发了!
“咻!咻!”
两声极其尖锐、短促、几乎要撕裂空气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侧前方袭来!声音尖锐到刺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那声音的来源快得超越了人耳辨识的极限,仿佛是死神的叹息刚刚响起,致命的礼物已然送达!
两道乌黑的细影,在阳光下几乎难以捕捉,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令人心悸的精准,狠狠地撞击在“朱雀·国雅”的车窗上!
“噗嗤!噗嗤!”
两声沉闷却令人牙酸的穿透声响起!号称能抵御步枪子弹的特制防弹玻璃,竟如同被烧红的铁钎捅穿的黄油,瞬间被洞穿了两个细小的孔洞!玻璃内部坚韧的夹层纤维被撕裂,蛛网般的裂纹以孔洞为中心无声地蔓延开一小片。
两枚造型奇特、通体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淬有剧毒的袖箭,带着洞穿玻璃后微弱的旋转余势,直取后座!一枚指向弓琳琳白皙脆弱的咽喉,另一枚则恶毒地射向她心脏的位置!箭头上的幽蓝光泽在穿透玻璃后似乎更盛,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毒箭几乎在穿透玻璃的瞬间,就已经抵达了目标!弓琳琳甚至能感受到箭头带起的、冰冷刺骨的死亡之风拂过她的皮肤!
电光石火!生死一线!
就在毒箭即将吻上目标的刹那,凌爱洁动了!
她的动作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那是一种超越了人类视觉极限、近乎空间跳跃般的诡异位移。她没有拔剑,甚至身体都没有离开座椅,仿佛只是被微风拂动的柳枝,完成了一次微不可察的自然律动。
她垂在身侧的左手迅速切入弓琳琳身后,轻轻一拍,弓琳琳直接扎入她的怀中,瞬间的变向让袖箭失去了目标,但像是为了秀技,亦或是震慑,她翻手间拿出一柄秀刀,迎着那两道乌黑死影的轨迹,以毫厘之差,用刀身最精妙的弧度,轻轻一磕!
“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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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细微到几乎被车外喧嚣完全淹没的脆响,如同冰珠落玉盘。
就是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磕,蕴含了难以想象的精准力道和巧劲!两枚去势凶猛的毒箭,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拨弄,瞬间改变了方向!它们带着不甘的微弱呼啸,向上方激射而去,“哆!哆!”两声闷响,深深地钉入了车顶厚实的皮革内衬之中,箭尾兀自高频颤动着,发出嗡嗡的低鸣。
但这只是开始,凌爱洁的反击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在磕飞毒箭的同时,她的左手松开秀刀,顺势拿住袖箭尾部,探出半开的车窗!
她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五指在空中虚握,随即甩出,对着街边某个方向,一个伪装成报童、正因一击得手而眼中闪过狂喜和残忍的秃顶年轻面孔。
“噗!”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那个“报童”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剧痛!他手中的报纸掉落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喉咙,指缝间,一股粘稠乌黑、散发着腥甜异味的鲜血猛地喷涌而出!
他喉咙上,赫然插着半截扭曲变形的乌黑金属,正是他刚刚射出的那枚淬毒袖箭的箭头部分!
它竟被凌爱洁以无匹的指力,在电光火石间硬生生从车顶拔出,并以更恐怖的速度和力量弹射回来,精准地贯穿了他自己的咽喉!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中光彩迅速黯淡,身体像破麻袋一样软倒下去。
几乎在左手甩出的同一刹那,凌爱洁那冰冷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另一个方向,一个伪装成清洁工、正借着弯腰扫地的动作,将手探向怀里枪柄的壮硕身影!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带着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杀气,瞬间跨越空间,狠狠刺入对方的心神!
那清洁工杀手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成冰!按理说西洋鬼子的第六感不会那么强,他们不知敬畏的大条神经让他们常年在作死的边缘徘徊,奈何此时的凌爱洁处于暴怒边缘,杀意异常的强烈。
虽然那个清洁工的野兽本能让它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妄动,拔枪的动作被硬生生冻结在起始阶段。
但凌爱洁的审判并未因此停止,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从她右手袖口一闪即逝!另一柄袖箭贴着微开的车窗缝隙疾射而出!
“嗤啦!”
一声轻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短促惨叫。
只见那清洁工杀手刚刚摸到枪柄的右手手腕处,一道细密的血线瞬间绽开!袖箭精准无比地钉在他的手腕处!手枪“啪嗒”一声掉落在肮脏的路面上。
剧痛让他从杀气的震慑中挣脱,抱着鲜血淋漓的手腕,惊恐万分地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垃圾桶。
从毒箭破窗,到两名杀手一死一重伤失去战斗力,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绝对不超过三秒钟!车外喧嚣依旧,行人甚至尚未察觉到刚刚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只有附近几个目睹了“报童”诡异倒地的人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惊呼。
车内的弓琳琳恢复优雅的坐姿,继续打开手中的《旧金山纪事报》,报纸的边缘依旧平整,她的指尖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她只是微微抬起眼帘,目光平静地扫了一眼车顶的两个小黑洞。
“凌爱洁,查一查,那个秃子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但凌爱洁知道弓琳琳一定怒到了极致,从来没有人能通过言语和语气真正看破她的内心,“小姐,这种华人还是少数的,其他人都非常感激你的付出,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身本多忧,怎可全求。当利益足够的时候,亲人都可以背叛,更何况路人,你倒是开始安慰我了……”弓琳琳揉了揉太阳穴,“我可以理解,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容忍,回去以后去查查。”
“是,小姐。”凌爱洁的声音同样毫无起伏,仿佛刚才那雷霆万钧的反杀只是掸去了肩上的灰尘。
绿灯亮起,“朱雀·国雅”的车轮,慢慢碾过地上那摊逐渐扩散的乌黑血迹,平稳地汇入了重新流动的车河,驶向不远处的沃尔多夫酒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车顶那两枚钉死的毒箭和车窗上细小的孔洞,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数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