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设!”张卫国低吼,声音在面罩下显得有些模糊。战士们动作迅捷而沉稳,沉重的冰雷发射筒被从保温套中取出,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透过厚手套传递上来。
三脚架稳稳地扎进冻土,发射筒迅速卡入基座,发出轻微的金属咬合声,射手们半跪在地,眼睛紧紧贴在简易的光学瞄准镜上,手指搭在冰冷的扳机上,发射筒内,冰蓝色的弹体在超低温下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目标锁定,一号、三号、五号桥墩基座,三发急速射!”张卫国低吼着下达命令。
“嗤嗤嗤——!”三道带着白色尾迹的冰雷,撕裂风雪,以远超时代认知的速度和精准度,直扑目标!
桥头堡上,一个刚点燃劣质烟草想暖暖身子的沙俄哨兵,无意中瞥见了那三道在风雪中一闪而逝的蓝光。他张大了嘴,香烟掉落在雪地里,发出“嘶”的一声轻响。“圣……圣光?还是魔鬼?”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一秒,地狱降临!
“轰隆!!轰隆!!轰隆!!!”
三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震天动地的巨响猛然爆发!声音之大,仿佛整个乌拉尔山脉都在痛苦地呻吟!冰雷的恐怖威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不同于普通炸药的高温冲击和破片杀伤,冰雷的核心在于其瞬间释放的极致低温冲击波和特殊的侵彻爆破效应。
被命中的桥墩基座处,厚达数英尺的钢筋混凝土在超低温下变得像玻璃一样脆!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鸣,只见巨大的混凝土块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崩裂、粉碎!扭曲变形的钢筋骨架如同巨兽折断的肋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嘎吱”断裂声!整座大桥发出痛苦的呻吟,剧烈地摇晃起来!
几乎就在冰雷出膛的同一瞬间,“山猫”分队的狙击手们扣动了扳机。他们的枪口都加装了简易的消音器,在这狂风暴雪之夜,枪声微弱得如同雪粒落地。
“噗!”桥头堡顶部,正徒劳地试图将探照灯转向爆炸方向的沙俄士兵,头盔上猛地爆开一团血雾,身体软软倒下,探照灯的光柱随之歪斜、熄灭。
“噗!噗!”两个刚刚扑到重机枪旁,试图架起枪身的士兵,眉心几乎同时出现一个血洞,后脑勺喷溅出的红白之物在雪白的墙壁上画下残酷的抽象画。
“噗!”一个挥舞着军刀,嘶吼着试图组织士兵反击的少尉,声音戛然而止,脖颈处出现一个恐怖的血窟窿,他捂着脖子,嗬嗬地倒了下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精准、冷酷、高效。如同死神在风雪中无声地挥动镰刀,桥头堡上有限的几个火力点,在短短数秒内被彻底拔除。幸存的沙俄士兵完全懵了,他们看不见敌人,只看到同伴莫名其妙地倒下,只听到那如同天罚般的爆炸和脚下大桥传来的死亡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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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尔!是乌拉尔山神发怒了吗?”
“魔鬼!一定是东方的魔鬼郑海龙!”
“救救我!”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爆发,凄厉的哭喊和绝望的尖叫瞬间压倒了风雪的呼啸。有人胡乱地朝黑暗的雪原开枪,子弹漫无目的地飞射,有人丢下武器,抱头鼠窜,更多的人则是呆立在原地,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神。
“白虎一队!冲锋!”托洛茨基的命令再次响起。
“吼——!”早已蓄势待发的“白虎一队”座驾,那辆喷涂着白色雪地迷彩的钢铁巨兽,引擎猛然爆发出低沉而狂野的咆哮!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隐蔽的雪沟中狂飙而出!车顶的马克沁重机枪率先开火!
“哒哒哒哒哒——!!!”
炽热的火舌疯狂地舔舐着夜空!密集的弹雨如同死神的梳子,瞬间覆盖了混乱不堪的桥头堡阵地!砖石碎屑、木片、人体残肢在弹幕中横飞!试图组织起零星抵抗的沙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这辆被战士们戏称为“白无常”的战车,在实战中被不断“魔改”。此刻,车顶装甲上临时焊接的简易支架上,赫然架着一具缴获后改装过的雷击炮炮管,此刻被当成了冰雷的发射筒!
“目标,右翼沙俄炮兵阵地!放!”车内副驾驶上的观察员大吼。
“嗵!”一声闷响,一枚冰雷被气压推出炮管,划着低平的弹道,精准地砸在几十米外一个刚刚架好迫击炮的沙俄小队中间!
“轰隆!”幽蓝色的爆炸光芒伴随着致命的低温冲击波和飞溅的钢铁碎片横扫而过!沙俄炮兵连同他们的武器瞬间消失,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冒着寒气的浅坑和一片狼藉的残骸!
“白虎”如同闯入羊群的猛虎,横冲直撞!车载机枪的火力几乎没有停歇,疯狂地收割着膝盖和生命。车轮碾过沙俄士兵仓促堆砌的沙袋掩体,如同碾过一堆枯枝败叶,侥幸躲过机枪扫射的士兵,也被车体侧面伸出的步枪精准点杀。
不到十分钟!曾经坚固的桥头堡阵地化为一片冒着硝烟和血腥气的废墟。残存的沙俄士兵彻底崩溃,要么跪在冰冷的雪地里,高举双手,涕泪横流地乞降,要么发出非人的嚎叫,连滚带爬地向叶卡捷琳堡城内亡命奔逃。
托洛茨基带人迅速登上残破的桥面,大桥中央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断裂和下沉,彻底失去了通行能力。
“工兵组!立刻布置陷阱!”托洛茨基冷酷地下令。
工兵们迅速行动,他们不仅在大桥断裂处两端的桥面、桥头堡废墟里埋设了大量的压发式反步兵地雷和绊发式诡雷,更利用西伯利亚的严寒,玩出了新花样。
比如在桥头附近的冰面上凿开浅坑,埋入用防水布包裹的火雷,再浇上河水,瞬间冻结。表面覆盖一层薄雪伪装。一旦有重物,如试图修复桥梁的工程车辆或密集人群压上,冰层碎裂,火雷暴露并被触发,瞬间化作一片吞噬生命的火海。
在通往大桥的必经山坡上,利用冰雷精确炸松关键支撑点的积雪和岩石,设置好导火索和遥控起爆装置。一旦有大股沙俄部队试图靠近桥梁,就能人为引发一场小规模雪崩,将其掩埋。
在布雷区外围的制高点,部署精确射手的狙击小组。他们的任务不是直接杀伤,而是专门射击踏入雷区后试图排雷或救助伤员的工兵和军官,制造更大的恐慌和混乱,让雷区成为名副其实的死亡地带。
看着工兵们高效地布置着死亡陷阱,托洛茨基对着通讯器向郑海龙汇报:“‘鹰巢’,‘乌拉尔之锁’第一颗铆钉已钉死。叶卡捷琳堡大桥,废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距离叶卡捷琳堡数百公里外的彼尔姆,另一场更显狂暴的毁灭交响曲正在上演。
他们的行动更加大胆,‘猎犬’分队队长契科夫发现沙俄在编组站囤积了大量军火和燃料。
契科夫眼中闪过一丝野兽般的兴奋和决绝。“改变原定计划!”他对着通讯器低吼,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冰雷一组!目标,编组站中央的机车库顶棚和调度信号塔!给我把他们的‘眼睛’和‘腿’打断!冰雷二组!瞄准军火库围墙最薄弱点,给我开个‘天窗’!‘白虎二队’!引擎预热!等我命令,跟我冲进去,制造最大的混乱!爆破组准备!火雷带足!我们要给沙皇送一份‘温暖’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