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院子里绕了两小圈停下,袁世凯意犹未尽,竟提出要自己试试!朱云飞心中微凛,但配合的帮着他绑好安全带,自己则坐到了副驾,小心指导。
袁世凯笨拙地握住方向盘,在朱云飞的帮助下,尝试着挂挡、踩油门,车子猛地一窜,吓得旁边护卫一阵惊呼,袁世凯自己也吓了一跳,但随即哈哈大笑,在朱云飞的提醒下慢慢松开油门。
他小心翼翼地转动方向盘,让庞大的“朱雀”在院子里极其缓慢地挪动了几米,虽然动作生涩,车也开得歪歪扭扭,但这亲手驾驭“钢铁巨兽”的新奇体验,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和掌控感。
“妙!妙不可言!”袁世凯停下车,脸上因兴奋而泛着红光,看向朱云飞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切和赞赏,“云飞啊,你这份礼,太重了!老夫……甚是欢喜!”
朱云飞看着袁世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方向盘,嘴角微微的上扬。他知道,这辆“朱雀·国雅”,已经成功地开进了袁府,也开进了这位枭雄的心里。这份“心意”,袁世凯算是实实在在地收下了,而接下来,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微笑着,语气恭敬道:“袁大人喜欢,便是此物最大的造化了。”至于那句“经营有方”的嘲讽,早已被引擎的轰鸣碾碎在车轮之下。
袁府暖阁内,暖意融融,将酷寒彻底的隔绝在外。
华丽的宫灯高悬,柔和的光线洒在摆满珍馐美馔的桌上,清蒸鸭子升腾起袅袅蒸汽,与黄河鲤鱼浓郁的鲜香交织弥漫,将整个暖阁浸润在一片诱人的氛围之中。
朱云飞满脸堆笑,动作娴熟地夹起一筷色泽诱人的鸭脯肉,那鸭脯经关外松枝熏制后,散发着独特的香气,他恭敬地将其敬到袁世凯碟中,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嘴里说道:“袁大人,您尝尝我带来的这鸭肉,这可是用关外松枝细细熏过的,听闻松枝熏制的气息与河南风味有几分相似,您品品,看是否有家乡的味道。”说话间,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袁世凯的认可。
袁世凯原本正要举筷,闻言筷子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抬头看向朱云飞问道:“你去过河南?”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朱云飞面色如常,就像早就料到会有此问,不慌不忙地回道:“回大人,卑职祖上恰是陈州人。”他面不改色地编造着家谱,可实际上,这所谓的祖籍不过是他提前备好的“剧本”。说话时,他的余光悄然扫向袁世凯,敏锐地捕捉到袁世凯瞳孔微微放大,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朱云飞心中暗喜,因为这细微的动作,正是弓琳琳给他提及的“对老乡产生好感”标志性反应,看来这一招起作用了。
酒过三巡,众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暖阁内的气氛愈发热烈。袁世凯突然伸手敲了敲手中的酒杯,清脆的敲击声瞬间让满座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只见袁世凯微微坐直身子,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朱云飞身上,问道:“朱藩台觉得,当今新政当如何推行?”这一问,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席间的热闹,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朱云飞的回答。
朱云飞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动作优雅而沉稳,仿佛在思考着一个关乎天下命运的重大问题。他微微低头,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大人,您看这桌上的清蒸鸭子,烹饪时火候不足,鸭肉便会有腥味,难以下咽,可要是火候过猛,肉就会变得干柴,失了原本的鲜嫩。这新政推行,恰似烹饪这道菜,急不得也缓不得,需徐徐图之。”说着,他伸手蘸了蘸桌上的酒水,在光滑的桌面上缓缓画了个圆,继续说道,“先练新军,强军乃立国之本,有了强大的军队,方能保境安民,再办实业,实业兴则国家富,百姓安居乐业。如此,待根基稳固……”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原本画圆的手指突然收拢成拳,仿佛要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袁世凯听完,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暖阁内回荡。他大笑着举起酒杯,满脸赞赏地看着朱云飞。席间的幕僚们见状,也慌忙跟着起身,纷纷举杯,一时间,暖阁内满是恭维之声。而此时,藏在朱云飞耳中的微型通讯器传来弓琳琳那带着轻笑的声音【你是见了谁都要先赌一把吗?他心跳加速了19%。】朱云飞心中明白,自己这一番言论,成功触动了袁世凯,棋局的走向,正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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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已至,暖阁内的宴席终于散场,原本热烈的气氛渐渐冷却,宾客们陆续告辞,脚步匆匆,身影在雪夜里逐渐模糊。袁世凯身着一袭厚重的狐皮大氅,亲自将朱云飞送至廊下,其举动让周围的侍从们都不禁投来惊讶的目光。
廊下,寒风凛冽,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飘落。袁世凯与朱云飞并肩而立,不远处,“朱雀”静静停在雪地里,车头那赤铜朱雀在雪光映照下,透着几分神秘的威严。
“程德全年迈昏聩,不堪重用。”袁世凯沉默片刻,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说话间,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朱云飞的肩膀,这看似随意的一拍,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黑龙江巡抚的位置,换个体己人更好。”话语落下,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袁世凯的目光紧紧盯着朱云飞,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袁大人厚爱!下官…下官感激涕零!”朱云飞抬起头,眼神真挚地看向袁世凯,话锋却极为巧妙地一转,充满了“自知之明”的恳切:
“然则,袁大人明鉴!程中丞虽年事渐高,然其抚绥地方、调和满汉、稳定民心之功,实非他人可轻易替代。黑龙江地处极边,民情复杂,程中丞老成持重,深孚众望,实乃定海神针。若骤然更替,恐地方生变,人心浮动,反而不美。”
朱云飞顿了顿,语气更加谦卑,甚至带着一丝“自曝其短”的坦诚:
“至于下官…袁大人谬赞了!下官深知自己斤两,不过是个在商言商、略通些制造营生之道的粗鄙之人。于那‘抚字黎元,表率僚属’的巡抚大任,实是力有未逮,更不通其中精微奥妙的政事堂奥!若真担此重任,恐反会辜负袁大人信任,贻误地方!”
他再次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将“藩台”的身份都隐去了,只强调自己商贾匠人的本色,“袁大人!云飞此生所愿,不过是为朝廷、为大人分忧,做些实实在在的‘经营’之事!开银行,是为融通资金,活络关东经济,造汽车电视,是为兴办实业,提振我大清之声威,将来更要筑铁路、开矿藏、办工厂!这些,才是下官的本分,是下官能为袁大人略尽绵薄之力的地方!”
他的话语恳切,态度谦恭,将自己牢牢定位在“实干家”、“技术官僚”、“实业经营者”的角色上,绝口不提政治野心,甚至主动承认自己不通政事,不适合封疆之位。同时,又巧妙地抬高了程德全的作用,将其描绘成黑龙江稳定不可或缺的基石,暗示更换巡抚可能引发动荡,对袁世凯的布局也未必有利。
见袁世凯没有说话,他继续道:“袁大人!下官但求能在袁大人麾下,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做好这些‘经营’之事,为朝廷打造出更多的‘朱雀’,铺设起更便捷的铁路,建立起更富庶的工厂!此乃下官之志!”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婉拒了高位诱惑,保全了程德全,又再次强调了“经营”的价值,描绘了一个诱人的实业蓝图,将自身价值与袁世凯可能需要的“实利”紧密捆绑。
袁世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强烈,他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惶恐和谦卑,听到了话语中的“不通政事”、“只擅经营”,也感受到了那份专注于实业的“赤诚”。这印证了他之前对朱云飞“商贾之术”的定位,一个商贾即便掌握了实权,又怎么可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片刻之后,袁世凯忽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打破了沉寂:
“哈哈哈!好!好一个‘专心经营’!好一个‘实业兴邦’!朱藩台,你这份自知之明和拳拳之心,老夫甚慰!”
他再次重重拍了拍朱云飞的肩膀,这次少了几分试探,多了几分赞许,“既然你志在于此,老夫又岂能不成人之美?程中丞既于地方有益,便让他安心在任上颐养吧!至于你…好好经营你的银行、工厂、汽车!做出更大的名堂来!老夫,拭目以待!”
“谢袁大人成全!”朱云飞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感激笑容,再次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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