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昂贵的1890年麦卡伦,瞬间泼洒出来,浸湿了那份印着霍亨索伦鹰徽的专利文件,也浸透了那份写着“铀235”、“链式反应”、“临界质量”的惊世骇俗的纸张。浓烈的酒香混合着羊皮纸和墨水的味道,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爱因斯坦怔怔地看着酒液迅速在文件上洇开,模糊了那些象征着旧秩序权威的鹰徽,也晕染了那些预示着毁灭与新生的字迹。他仿佛看到两个世界的边界,在流淌的酒液中,变得模糊不清。
爱因斯坦坐在被麦卡伦浸透的文件前,指尖还残留着琥珀色酒液的黏腻。办公室里弥漫着威士忌的浓香与羊皮纸受潮后的淡淡腥气,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像极了此刻他脑中激烈碰撞的思绪。
爱因斯坦看着这个声称自己“初中物理很一般”,却拥有着洞悉宇宙最深层次规律的“钥匙”的亚洲面孔的意大利华尔兹公爵,脑子嗡嗡作响。这种矛盾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极致的伪装,要么……他的知识来源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常规教育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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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可以肯定,纪沧海不属于这个时代,证据如同散落的拼图,在他这位天才物理学家的大脑中飞速组合、印证。
“你是从未来过来的,哦,不止,你的行为带有一种目的性极强的“使命感”,无论是展示力量、介入政治、还是传递关键知识给我,都像是在执行一个庞大的计划。”爱因斯坦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不时说出他的结论,“未来发生了什么?难道和我有关?嗯,是了,应该是这个核裂变的原因。”
纪沧海有些诧异的看着脑补怪,忍不住道:“至于吗?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就都猜出来了?”
听着纪沧海的话,爱因斯坦嘴角扬起,他看着酒液中模糊的鹰徽与核裂变字迹,爱因斯坦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巨大责任感和探索欲的兴奋。
纪沧海的出现,如同在他精心构建的物理世界中撕开了一道裂缝,让他瞥见了裂缝之外浩瀚无垠、充满未知与可能性的新宇宙。这个神秘的东方公爵,本身就是一个比任何物理定律都更吸引他去解开的终极谜题。
“公爵阁下,”爱因斯坦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这个动作掩盖了他颤抖的手指,“您到底是……”
纪沧海犹豫了片刻,调取出外置虚拟影像,把世界毁灭的画面向他展示了一番,看着从一开始兴奋的查看虚拟影像,到被核冬天震惊的跌坐在沙发上,双目失神的爱因斯坦,他缓缓道:“人们并没有善用这些知识,当威力巨大的武器成为一些孩童打架的工具,这种结果几乎是必然的。”
“你们从未来来到这里,要做什么?”爱因斯坦没想到自己开开心心的过来找知己,结果回不去了。
“其实吧,我本计划的是高薪聘请你去华夏教学搞科研,用一部分先进的知识拉拢一下你。”纪沧海也有些头大,他低估了爱因斯坦的智商,“结果我啥都没说,你全猜出来了,这就有些尴尬了。”
“所以我的危险指数更高了?”爱因斯坦对自己的情商表示无奈,早知如此就装傻了。
纪沧海微笑着摆了摆手,“你现在应该是懊恼想到什么说什么,早知道就装傻了,对不对?未来的科技比你想象的还要科幻,微表情会反映出你的真实内心。”他转身时,背后的落日将身影拉长到覆盖整个办公室,阴影恰好吞没了爱因斯坦瘦削的身躯,“我想邀请你,嗯,加入拯救未来的计划中,你愿意吗?”
“我只是一个学物理的……”爱因斯坦有些犹豫,探索科研和未知才是他人生的意义。
纪沧海用外置虚拟影像调取出一幅幅实时监控,画面中的建筑群矗立在雪原上,干净整洁的实验室,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设备,爱因斯坦认出了类似粒子加速器的环形结构,虽然设计理念比他构想的还要激进。
“这是我们在黑龙江的实验室,”纪沧海放大了一幅影像,那里有群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在钱昭华的带领下,正在操作某种精密仪器,“恒温系统比莱顿实验室精确十倍,电力供应来自特制的水轮机……”他不停的展示着一件一件精密仪器还不停地解说道:“光谱仪精度0。001?、真空泵可达10^-6mmHg、电磁场发生器最大20特斯拉……”
这些数字让爱因斯坦的呼吸变得急促,在伯尔尼专利局,他连块像样的黑板都要和六个同事共用。
“您想让我做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明知道纪沧海这是赤裸裸的勾引,他也无法做出丝毫的抵抗。
纪沧海微笑着说道:“继续研究你的‘小爱好’,比如……光电效应与量子不连续性。亦或者是补充一下未来的知识,然后和未来的科学家一起研究全新的课题。”
爱因斯坦的视线一直在各种实验室的画面中扫视,当他看到低温实验室简介中最低可至-273。1℃这个超出认知极限的温度数值,让他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
柏林火车站的穹顶下回荡着蒸汽机车的喘息声,爱因斯坦提着那只陪伴他辗转苏黎世、伯尔尼的旧皮箱,箱角还贴着瑞士专利局的行李标签,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是塞满计算公式的笔记本。月台上的煤气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不确定原理中的粒子轨迹。
“教授。”
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一个穿着英式粗呢风衣的东方男子靠在三等车厢的栏杆上,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当爱因斯坦走近时,男子掐灭烟头的方式很特别,他竟然用拇指和食指直接捏熄,仿佛感受不到灼痛。
“我是赵天鹰。”男子没有伸手,只是微微颔首,爱因斯坦注意到他的站姿,右脚比左脚靠前半步,风衣下摆的弧度显示右腰侧藏着硬物。
月台另一端的宪兵正在检查证件,靴子上的马刺咔咔作响。赵天鹰走到爱因斯坦的侧后方,轻声道:“您的夫人和孩子会乘坐晚一班的列车,公爵已经安排好了。”他的德语带着奇怪的腔调,许是会的外语太多,口音串的比较厉害,“到齐齐哈尔这段路程,您的安全由我负责。”
“为什么要如此谨慎?我现在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研究员。”爱因斯坦忍不住问,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皮箱把手。
“因为我们钱老很欣赏你。”赵天鹰说“钱老”二字时,说不出的郑重,“他很期待与你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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