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东方铁皮盒子!”博盖塞亲王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嘴里的哈瓦那雪茄差点咬断。副驾驶巴津尼上尉慌忙递上绣着家族纹章的真丝手帕:“殿下,那车……好像比我们快。”
亲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一声:“不过是一时的运气罢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铁皮罐,罐身上蚀刻的毒蛇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等到了戈壁滩,我要看他们的发动机烤成烙铁!”金属碎屑在罐中沙沙作响,像一条真正的毒蛇在吐着信子。车后厢里,十二个同样的铁皮罐整齐码放着,每个都贴着“特殊添加剂”的标签。
此时“白虎”驾驶舱内,李雨菲的投影突然从中控台弹出:“队长,意大利人的油箱里检测到硝基甲烷成分,浓度高达87%。”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按照1907年的技术,这玩意儿随时可能把他们自己炸上天。”
纪沧海瞥了眼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Itala,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身侧面的暗格弹开,露出两排蜂窝状的金属管。“给他们降降温。”他按下中控台上的蓝色按钮,金属管中瞬间喷出淡紫色雾气,在车后形成一道彩虹般的尾迹。
“这是什么?”张成山好奇地伸手想触碰飘进车窗的紫色微粒。
“纳米级阻燃剂,虽然这家伙历史上夺冠了,但是别因为追咱把自己玩死了。”纪沧海笑着躲开李雨菲从投影里扔来的虚拟抱枕,“孟庆斌用荧光粉调了色,说是要给他们点‘东方神秘感’。”
远处传来意大利人此起彼伏的喷嚏声,博盖塞亲王愤怒的咆哮甚至压过了引擎轰鸣:“阿嚏!见鬼!阿嚏!我的雪茄……阿嚏!”原来那些紫色微粒正追着Itala的敞篷车舱飞舞,像一群有灵性的萤火虫。
烈日当空,居庸关古老的城墙在热浪中微微扭曲。各国赛车陆续驶入补给区,扬起一片黄尘。法国技师杜洛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金发被汗水黏在额前,他小跑着迎向那辆造型奇特的“白虎”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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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的柴油补给!”杜洛克热情地拍了拍“白虎”的油箱盖,金属表面烫得他立即缩回了手。他熟练地插入油枪,却惊讶地发现才短短十秒,油枪就自动跳停了。油表指针堪堪过半,停在12加仑的位置。
“按章程每车二十加仑,”杜洛克困惑地擦着汗,蓝色工装后背已经湿透,“但你的油箱……呃……可能比较特殊。”他弯腰检查加油口,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油箱竟有双层结构。
纪沧海不动声色地点头致谢,转身时右手在车门上轻叩三下。张成山会意,借着检查轮胎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Spyker车队的油桶旁。他装作系鞋带,指尖快速掠过桶壁——触感冰凉刺骨,分明是刚用井水降过温。
“荷兰人倒老实,规则内用冷油加速。”张成山溜回副驾驶,压低声音道,“但意大利人就不咋地了,我看见他们往咱们的油桶倒了一罐金属粉末。”
纪沧海轻笑,右手在仪表盘下方摸索,按下暗钮。一阵几不可闻的“嗡嗡”声从底盘传来,特制的电磁铁开始预热。“那就再熄火一次呗,前面的赛段跑快跑慢的没啥意义。”他转动钥匙,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白虎”重新上路时,纪沧海突然猛踩刹车。发动机立即发出几声咳嗽般的闷响,转速表指针剧烈抖动,车速骤降。他故意让排气管喷出几缕黑烟,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怎么回事?”荷兰车手高达尔从Spyker里探出头,阳光将他金色的卷发染成耀眼的麦浪色。他湛蓝的眼睛里写满关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车队油桶的秘密已被发现。
“没事,可能发动机出了点问题。”纪沧海不耐烦的说道,他掀开车盖,一脸“焦急”地比划着油量表,又用力拍了拍引擎盖。博盖塞亲王驾驶的Itala趁机呼啸而过,排气管喷出的黑烟里闪烁着可疑的金属光泽。
“祝你旅途愉快!”亲王假惺惺地挥手,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引擎舱里传来细微的“咔嗒”声——纳米阻燃剂正在他的油路中聚集。
纪沧海和孙晓等到众人离去,慢悠悠地走下车,手里拎着几个精致的食盒。发动机舱盖一打开,热浪扑面而来,孙晓熟练地把食盒塞进发动机与排气管之间的空隙里。
“两小时正好。”纪沧海看了眼怀表,“足够把香肠烤出焦脆的外皮。”
回到车内,李雨菲的全息影像已经盘腿坐在后座,挤的张成山爬到车顶晒太阳去了,她手里捏着一把虚拟扑克。“队长,输的人今晚负责洗车。”她狡黠地眨眨眼。三人很快沉浸在斗地主的乐趣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发动机舱飘来阵阵诱人的香气,纪沧海才伸了个懒腰:“兔子睡够了,咱们去看看小乌龟吧。”
然而“白虎”刚行驶不到两公里,前方就出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法国DeDion车队的赛车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引擎盖冒着滚滚黑烟,活像一头喷火的巨龙。科米尔正疯狂地踢着轮胎,精致的皮鞋尖都踢开了线。
“Merde!莱昂!快想办法!”他的怒吼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莱昂抱着一箱红酒踉踉跄跄地跑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发动机舱里灌。“酒精降温!总比烧成废铁强!”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活像个醉酒的调酒师,昂贵的红酒洒得到处都是,在滚烫的金属表面蒸腾起一阵带着果香的雾气。
“你们疯了吗?那可是82年的拉菲!”随行的记者目瞪口呆,手里的相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闭嘴!”科米尔抓起另一瓶红酒仰头就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到已经皱巴巴的丝绸领结上。他抹了抹嘴,自暴自弃地喊道:“这比赛就是个该死的笑话!”
了望手张成山举着望远镜,笑得直拍大腿:“队长快看!法国人用拉菲在煮发动机呢!要不要去帮个忙?”
纪沧海嘴角微扬:“不急。”他慢悠悠地把车开到法国车队旁边,降下车窗,用带着巴黎腔的纯正法语问道:“需要帮忙吗?”
“你的法语太标准了!”科米尔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过来,身上的古龙水混着红酒味扑面而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纪沧海从容地下车,掀开“白虎”的引擎盖。热浪中,他变魔术般从发动机舱侧取出一个特制金属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六颗白煮蛋、三根香肠和两个玉米棒,全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如先来点下午茶?”纪沧海手法娴熟地切开香肠,焦脆的外皮发出“咔嚓”的声响,露出里面粉嫩的肉馅,油脂顺着刀锋滴落。他又轻轻磕开一颗鸡蛋,金黄的蛋黄像液态阳光般微微颤动。
孙晓适时递上装着海盐和黑胡椒的珐琅小罐,香气顿时在空气中炸开。科米尔将信将疑地接过玉米,刚咬一口就瞪大了眼睛:“MonDieu!这。。。这简直不可思议!”香甜的汁水在他口中迸发,焦糖般的香气让他瞬间忘记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