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的道路他并不熟悉,惶急之下,更没有了方向感,只顾前奔。
也不知道奔出了多远,前面一面高墙挡着出路,严拾生左看右看,高墙连绵,也不知道有多远,忍痛疾往上掠去。
平日他要掠上这么高的墙已经不容易,可是现在这一急,竟然掠得比平日高,但仍然差一点儿,他也早已心中有数,及时一剑插向墙上,借势再一翻刚好上了墙头,却再也支持不住,往墙外倒去。
常德郡主的轿子正好这时候经过,严拾生这样凌空倒在轿子之前,当然任何人都大吃一惊。
那些侍卫立即拔刀上前保护轿子,一看摔下来的竟然是严拾生,却难免都意外之极。
常德郡主发觉轿子突然停下,再听到惊呼声也知道有事发生,但仍然掀开轿帘子一看是发生什么事。
那些侍卫挡住了她的视线。
“发生了什么?”她立即喝问。
那些侍卫左右散开,为首的一个连忙禀告:“是那个严拾生——”
“他又怎样了?”常德郡主叹了一口气,对这个人她虽然已没有多大恶感,总觉得是有些麻烦,而这种麻烦她虽然已不在乎,却难免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她只希望严拾生这一次不会令她太难堪,让大家都开心一点。
为首的那个侍卫随又禀道:“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从高墙上掉下来。”
“哦——”常德郡主一怔,不由自主的从轿中奔出,那些侍卫连忙保护在她左右。
严拾生倒在地上,好一会才挣扎爬起来,他的视线已变得模糊,但仍然分辨得出眼前的是什么人,不由露出了笑容。
他混身浴血,这种笑容看来也变得可怕,常德郡主看见他这样子也大吃一惊,连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拾生呻吟着:“毒气——”
常德郡主大惊追问:“在哪儿?”
“藏在行宫石柱内。”严拾生喘着气。“告诉燕十三,燕十三——”
常德郡主再问:“你能够肯定?”
严拾生没有回答,倒回地上,常德郡主不由自主上前,探手一摸,她摸出了一手鲜血,也摸到了严拾生已没有气息。
“姓严的——”她脱口惊呼。
为首的侍卫连忙上前,一探严拾生的气息,禀告道:“郡主,这个人已经死了。”
“废话——”常德郡主霍地挥手。“将他搬入我的轿子内,快——”
“郡主——”为首的侍卫很奇怪的望着常德郡主。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
为首的侍卫急应一声,连忙亲自将严拾生抱起来,抱进轿子内。
常德郡主接着吩咐:“我们立即赶回去。”语声一落,竟先快步奔出。
她平日娇生惯养,在街道上难得走动,现在却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那些侍女侍卫连忙左右保护着,一齐快步前奔,轿子也急急跟在后面。
奔了一程,常德郡主又吩咐:“你们去找燕十三、长孙无忌回来。”
为首的侍卫道:“这不是没有足够的人保护郡主?”
常德郡主冷笑。“我们若是有危险,哪还能够跑到现在?”
为首的侍卫到底不是笨人,不由苦笑了一下,常德郡主接问:“燕十三、长孙无忌的行踪你们是知道的?”
“知道——”那个侍卫急应。“郡主吩咐派人监视着他们,我没有忘记。”
“那还不快去?”常德郡主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