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南疆鬼医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慎重叮嘱道:“我先回去休息了,璃雪郡主,你切记,一定要让他自然醒,让药效完全发挥作用,如果强行叫醒他,药效没完全消散,他会落下病根。”
“我知道!”沈璃雪点点头,目送南疆鬼医出了枫松院,轻轻坐在了床边,看着东方珩苍白中透着丝丝红润的俊颜,小手紧紧握住了他如玉的手指,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等他醒来,他的病就会痊愈,他们就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与此同时,东方寒的内室地面上狼藉一片,随处可见花瓶,杯子的碎片,彰显着刚才有人发了极大的脾气。
丫鬟们都被遣了下去,太医们也被送走了。
东方易独自一人坐在东方寒床前,看着全身包扎成粽子,死气沉沉躺在床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儿子,老泪纵横:“寒儿,你醒醒,快醒醒!”
东方寒眼睛紧闭着,一动不动,也没有丝毫反应。
“寒儿啊!”东方易抹一把眼泪,他唯一的儿子,就快要没命了,他这么多年,拼尽全力又争又抢,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却瞬间就要绝后,苍天为何要如此待他?
床头一柄长剑静静挂着,随着帐幔轻轻摇动,仿佛是对他无声的召唤。
东方易目光一凝,拔出长剑,就欲自刎,儿子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黑暗中,一颗石子投了过来:“当!”的一声打落了东方易的长剑。
“什么人?”东方易一惊,快速看去,四周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
“害死你儿子的仇人还好好的活着,你不去为他报仇,却要自刎,没志气!”黑暗中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嘲讽。
“我赢不了东方珩!”东方易重重叹息,他比东方珩年长二十岁,但十几年了,他就没赢过东方珩一次,二十年,白活了。
男子不屑的嗤笑:“东方珩是青焰战神,用兵如神,正面交锋,你当然赢不了他!”
东方易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暗中下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是,他的儿子就是在暗中算计东方珩的,到头来,还是被东方珩打成重伤,命悬一线。
“你资质一般,无论是明里,还是暗中,都不是东方珩的对手,我可以帮你打败东方珩,前提是你要归顺于我,听我指挥!”黑暗中的人语气冷傲,不可一世。
“这……”东方易目光闪烁着,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暗处的那人是谁,让他做些什么,冒然答应那人的条件,只怕不妥……
“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东方珩今天找理由打残了你的儿子,说不定明天就有理由打死你!”
男子漫不经心的语气戳中了东方易的最痛处,咬咬牙,狠狠心:“好,我答应效忠于你,你要让我做什么?”
三十多年了,他在圣王计受够了气,不想再受人欺压,他要奋起,他要反抗,成败在此一举。
“呵呵!”黑暗中,响起男子满意的笑声,低低的,神神秘秘,听的人全身发冷:“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全看你怎么做……”
翌日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间,温馨,静溢,墙壁上的夜明珠还散着温暖的光芒,圆几上的香炉里有一丝没一丝的飘着松香。
雕花大床上躺着的英俊男子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暗暗运功,气血畅通无阻,心脏再也没有了那种针扎般的疼痛,望着熟悉的帐幔,熟悉的床塌,熟悉的桌椅板凳,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三年了,久违了三年的健康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劫后余生,真好!
沈璃雪趴在床边,睡的正熟,小脸有些苍白,带着些许担忧,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手,衣袖高高堆起,露出她雪白的玉臂,一点暗红的朱砂跃然显现。
东方珩轻轻坐起,悄悄收回手,轻抚着沈璃雪如雪的容颜,她守了他一夜。
手臂小心翼翼的从沈璃雪颈下穿过,轻轻抱起。
沈璃雪睫毛颤了颤,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东方珩近在咫尺的容颜,猛然一怔,随即焦急的问道:“东方珩,你醒了,伤全好了吗?”
东方珩点点头:“全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病!”
“太好了!”沈璃雪顿了顿,小脸浮上几丝蔷薇色:“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们还可以有许多孩子!”东方珩凝望沈璃雪,利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薄唇重重压到了她樱唇上,先是辗转轻吻,慢慢加深,点燃了热情,激烈如暴风骤雨。
“东方珩……现在是白天……”沈璃雪吻不过气,瞪着他,不满的抱怨。
“没人敢乱闯这里!”东方珩将沈璃雪压在了床上,轻吻着,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他的病已经痊愈,他们可以继续昨晚未完的事情。
东方珩的热情,沈璃雪快要承受不住,眼神迷蒙着,轻轻的喘息,很快变成急促的喘息。
房内温度瞬间高涨,满屋春色,醉了一池春水。
“璃雪郡主!”熟悉,苍老的声音在外响起,打破了一室暧昧。
沈璃雪猛然惊醒,伸手推开东方珩,美丽的小脸嫣红如霞:“南疆鬼医来了!”
“他来的真不是时候!”东方珩紧紧皱起眉头,利眸中闪烁着浓浓的不悦,不甘不愿的直起身体,慢腾腾的拿过一旁的衣服穿上。
沈璃雪翻身下床,快速整理自己的衣装,对镜打量无不妥之处:“鬼医,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