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一把推开齐霁为他包扎的手,冲过去帮忙,两人用尽全力,这才堪堪制住像是年猪一样疯狂挣扎的叶佩兰,将她重新塞回楼上的房间。
等唐景志疲惫下楼,发现女儿坐在餐桌边等他,碗里的面条已经吃光,周祁连却不见了人影。
“爸爸,我让祁连去招待所住了,还没结婚,我可不想让他住在咱家!”齐霁说完再次打开药箱,准备给唐景志脖子上被挠的血痕消毒涂药。
唐景志被那句“咱家”给安慰到了,想到唐傲雪不顾廉耻跟杨来复那小子住到一起,让他在兄弟面前丢尽脸面,顿觉还是自己亲生的最好、最贴心。只是忍不住还是瞪她,“你还真就一手都不伸啊!”
“我可不敢伸手!我和祁连学的都是出手就要命的杀招。尤其看到爸爸只需一掌就能打晕她,却宁可被她咬、被她挠,也不舍得下狠手,我就更不敢动了。”齐霁做了个落寞的表情,往唐景志的脸颊涂抹碘酒。
“你放屁!要不是周祁连在这儿,我早一枪毙了她!”唐景志被齐霁一番作态气得七窍生烟,但看着她跟自己相似度极高的脸,却连多骂几句也不舍得了,恼恨地一拍大腿,
坐在沙发上,“小高!把饭菜撤了!”
“可是首长,你还没吃……”
“不吃了!气饱了!”
警卫员乖乖撤下饭菜,快速收拾一下,出来说,“首长,我老家来了个朋友,我能不能请假出去几个小时,晚一点儿就回来!”
“去吧去吧!”唐景志痛快答应。
齐霁啧啧赞叹,这人也太有眼力见儿了!
她笑着叮嘱道,“你头上有伤口,记住别喝酒啊!”
“是!”警卫员快速跑了出去。
“好家伙,厨师保洁警卫员,身兼数职,这个小高可真不容易,差不多就放人家提干吧,毕竟大好年华就那么几年!”
“不用你提醒!”
“不提就不提!”齐霁从背包里掏出日记本,翻开来念道,“今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孩子在肚子里动得特别厉害,我想,是不是我哭得太多,她也跟着伤心了……”
唐景志噌地站起来,一把夺过日记本,飞快地阅读着,眼泪鼻涕流出来,也不自知。
“喂!姥爷和舅舅早就严正警告,不许我把日记给你看的!可你毕竟是我爸,并且,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她到死都没说过你一个不字,她只活到十九岁!我希望你看完日记能把它归还于我,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你最好能对着日记本上妈妈的字迹,跟她道歉,给她一个交待!”
齐霁说完,不再看唐景志,起身上楼了。
唐景志捶着沙发,“齐慕唐,你这是来替你妈妈讨债的吗?你也来扎我的心吗?”
“我不能吗?”齐霁顿足回身,声音尖锐高亢,“叶佩兰母女占据了我和妈妈的位置二十多年!我不能要个公道吗?叶佩兰有错,你就没有吗?你要有点防范,有点自控,我至于没有妈妈吗?”齐霁到最后都有点破音了,她没法跟任何诉苦,两辈子都没有见过亲妈,这种滋味谁懂啊。
唐景志顿时哑火,眼睁睁看着女儿冷冰冰转身上楼了。
齐霁经过一个外头上了锁头的房间,在门口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大概,叶佩兰睡着了,或者被捆了手脚堵了嘴吧。
齐霁在二楼卫生间洗了个澡,就去了唐海涛的房间,唐海涛结婚后,根本不回来,这房间平时也有打扫,还算整洁,她直接挂了门,从空间取出自己的床单被子,躺下就睡,一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