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什么情况?”
“宫缩厉害,还没有到预产期。”
“剖腹!”
“不行吧?产妇情况特殊……”
“人命要紧!”
四周都是呼吸机的声音,医生焦急的讨论声,明亮的手术灯。
我无力的睁了睁双眼,再次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凌永超先生坚持转院,我们也没有办法,两位凌先生……您要找的人真的不在我们医院了,你们去找凌永超先生吧,我们也很为难。”
意识有些涣散,耳边的声音渐渐远离。
如果就这么死掉,也是一种解脱。
“医生!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清醒,都已经一周了,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你不是说手术很成功母女平安吗?”
“这是病人自身意志力的问题,她潜意识不想醒过来,我们也只能观察。”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无能,你是不是医院最好的医生?阿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小溪……”缓缓睁开双眼,我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孩子呢……”也许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也许是出于对孩子的亏欠……
虚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像是被突然纠结在一起。
我对孩子的关心太少了,直到现在,感觉自己都没有一个做母亲的觉悟和理智。
“孩子早产,有些虚弱,还在保温箱需要观察。”田小溪快速跑到床边,看见我醒过来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男孩还是女孩……”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失去了一切,突然多了一个孩子。
而自己似乎还没有一个很好的认知,我已经是妈妈了。
“是个小公主。”
我看着天花板笑了一下,是女孩……
“凌沐阳喜欢女孩。”是个女孩,真好……
躺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我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
“阿笙……你跟我们说说话好不好?求求你了,你看看孩子也好……”田小溪抱着孩子恳求我,想让我说句话。
我木讷的看了看天花板,倔强的不去看孩子。
如果注定无法尽到做母亲的职责,那我又何必给自己留下牵挂。
眼泪顺着眼角沾湿了枕头,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我有些分不清自己在为谁悲伤,记忆力有些衰退,好像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但却又感觉莫名奇妙的悲伤。
“阿笙……”田小溪担心的看着我,抱着孩子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时间总是一天一天的流逝,我整日整日的看着窗外,听着爆竹声,感受着四处的新春气息。
心却好像是麻木了,为什么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波动?为什么对自己的孩子也开始变得冷漠?
我究竟,是怎么了?
“老板……阿笙已经这样不说话很久了,真的没事吗?”
“我抱抱……”
楼下,凌永超和田小溪在对话。
从医院离开,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出房间,他们似乎没有料到。
“应该是像阿笙多一些吧?”凌永超表情很严肃,可话语却还是微微柔和了很多。
“嗯,会像阿笙的。”田小溪小心翼翼的说着,气压有些局促。“那种药物真的没关系吗?我看阿笙现在……连孩子都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