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只好说:“或许将来,有那么一刻。”
“将来?”
“是,”斐守岁靠在陆观道胸前,“是在很远很远,不着思索的将来,但现在……”
现在。
陆观道知晓:“大人若是痛了,咬我便好。”
“哼。”
话落。
大雨滂沱,水却停在了两人身后,不再追赶。
陆观道抱着斐守岁,于抽春的槐树荫下,回转过身。
雨点剥玉盘,丝丝敲入骨。
大海开始有了雏形,蔓延的水在海底平稳,可是海面依旧波涛,斐守岁身上的锁链依旧沉重。
斐守岁注意到疯涨的水。
身躯开了口:“这是一时的术法,还是?”
还是永生永世无法磨灭的印迹。
陆观道好似有些歉意:“大人,我不知。”
“你不知?”笑了声,“你的手笔,你岂会……”
看到陆观道湿哒哒的眼神,身躯咽下后头的损话。
就这般相处下去,只怕身躯再也无法忽略陆观道,又或许总有一天,那视线会占据他的心跳。
擦不干净。
亦或者,已经……
“也罢,”身躯带着斐守岁的嘴巴,说,“治病要紧。”
“是。”
说完,陆观道将怀中人放下,动作很柔,没有让斐守岁感受到丝毫痛意。
靠在槐树根旁,斐守岁眨眨眼,笑看俯在他身边的陆观道。
“你想怎么换玉镯?”
陆观道伸向脚踝的手一滞:“会……”
“莫不是硬生生扯下锁链?”
“并非!”陆观道缩了手指,“先用术法麻痹大人您的双脚,然后……”
“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陆观道。
“哦?”斐守岁歪歪脑袋,“我若先在你身上施法,而后用力给你一拳,等术法时效一过,那一拳之处可不光会痛,还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