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
真正的困意席卷。
身躯身子一抖,就在陆观道怀中睡死过去。
术法启动。
而那个被火烧尽,现出真身的月上君就站在榻边,笑看斐陆两人。
唇语:“乖孩子,去吧。”
陆观道:“……”
不久前。
“月伯伯,我的所作所为大人怕是早知晓了。”
那个小人儿月上君凑到陆观道耳边:“顺其自然,推门而入。”
于是。
陆观道斜了眼笑眯眯的月上君,道:“想来要被记恨。”
“呵,”月上君用袖口捂住嘴,“目的达成不就好了。”
……
须臾。
心识。
陆观道站在那个微阖的门前,深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既然来了那就去做吧。
他这般想,用力一推,推开了曾经严丝合缝的门。
哐当声响。
隔阂。
散成飞灰。
有透红的强光刺进,映于陆观道眼眸。
入目,并非浩瀚大海和海中孤树,而是一片干涸的,到处都是枯草的黄土地。
而黄土地中央,长着一棵半死不活的古槐。
古槐树枝垂摆,暗黄色与浅绿色,成了第一印象。
陆观道站在消失的门旁,沉默良久。
心识是反映修行者最真实的地方,这样的荒凉不会撒谎,不会诡辩。
所以陆观道看到的,就是斐守岁最想掩藏的一面。
黄土枯藤。
落日瘦树。
晚霞的光洒在陆观道脸上,有些灼痛。
陆观道握着手中的一对玉镯,朝那古槐走去。
走在干瘪的土地上,每一脚都是枯涸的生命。
灰扑扑的沙土扬起来,迷失了陆观道的眼睛。可陆观道就算闭上眼,往前走的步伐都未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