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说完此话,小陆观道再也没有去注意蟠桃,哪怕是细数斐守岁衣上绣文,也不曾多看一眼桃子。
数着数着,觉得无聊,小陆观道便又开始巴拉斐守岁的腰带。斐守岁腰间坠了月上君所赠的画笔,与顾扁舟给的纸扇。陆观道就开扇看,抓笔玩。
坐得累了,也就站起身,在榻上漫无目的地发愣。直到眼神飘过斐守岁的脖颈,小陆观道停了小动作,他看到斐守岁脖颈上的锁链,重重地压住了皮肉。
“你……”
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身躯开口答:“怎的?”
“你的脖子上!”
“嗯。”
“流血了!”
“对,”身躯打一个绳结,专心比对袖口,“会好的。”
是适才吓退众妖的后遗症,毕竟斐守岁也是囚犯,虽能用术法,但仍会有反噬。
眼下妖血凝在锁链上,粘连了伤疤。身躯好似早习惯如此,不痛不痒地解释。
“没事的,不用担心。”
但陆观道不信。
小陆观道盯着锁链,犹豫良久之后,他慢慢地伸手,用手指点了点锁链。
锁链立马发出一阵警告的低鸣。
“嘶,”身躯皱眉,倏地回头,“做什么?”
陆观道不言语,收回了手。
两人相视。
低鸣的声音还在响。
陆观道看着锁链,又看看斐守岁,于是他言:“我想把他摘下来。”
身躯听罢笑,了声:“你做不到的。”
“可我还没试过,你怎么就说我做不到。”
“哦,那你有什么法子?”
斐守岁转过身,继续缝衣。
陆观道微微凝眉,却也不敢再碰锁链:“要是锁链换成别的就好了!”
“你想换成什么?”
“嗯……”
小陆观道想了想,想到月上君身边的仙娥。
每个宫的仙娥,所穿服饰不同。月老掌管姻缘,其宫中女官便会打扮得格外漂亮。那些女官玉镯发饰样样不缺,但也不会过于喧宾夺主,坏了规矩。
陆观道记得那两位仙娥手戴玉镯。镯子亮眼,像是从水中捞出的透绿,让小人儿记到现在。
他便说:“镯子!”
镯子?
斐守岁心中一紧。
“为何是镯子?”
“好看!”
身躯沉默。
陆观道弯下腰,见着身躯手腕与脚踝处的束缚,说道:“我是看到仙娥姐姐手上戴了镯子,才……”
“那是女儿家的饰品。”
“啊,你不能戴吗?”小陆观道蔫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