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趣……”
“哦,这么说,就是见素叫你来打发我的时间吗?”
“见酥?不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
斐守岁心中琢磨起人儿的来历,手腕与脚腕划破而出的妖血,落在水流里,晕开,成了没有踪迹的深秋。
身躯的痛一点点渗入记忆之外的斐守岁。
斐守岁看到自己抱着陆观道,走向巨石顶的小屋。
这小屋……
似曾相识。
且身躯能感触到的东西,斐守岁也有所影响。
赤脚之下冰冷湿滑的青阶,脖颈处隐隐的刺痛,还有怀中暖暖的人。不光视线重合,就连感知也在慢慢取代。
斐守岁快有些分不清何处是宝鉴,何处是天庭。
或许……
或许打一开始他就在宝鉴里,没有去过天庭。
走着走着。
陆观道的小手抓住了斐守岁的衣襟。手儿挂在锁链上,手背沾了红艳的血。
小人儿努努嘴:“血……”
“哦?你还认得血,”斐守岁饶有兴趣,“也就是说,你在来镇妖塔之前就成形了,是吗?”
“成形……?”
“化形,妖怪变成人的样子。”
“唔……”陆观道蹭蹭斐守岁胸口,“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血?”
每走一步,锁链声就丁零当啷地响。
陆观道听着锁链声,说道:“你流血了,它干的。”
小手指着锁链,似乎有些生气。
“它坏,它坏。”
斐守岁笑了:“是,它坏。”
“但我,”陆观道仰头,“知道你流血了……”
“嗯。”斐守岁随便应了声。
陆观道的手就托住了他的下巴。
斐守岁并未低头,还是朝那小屋走去,却听怀里的小人儿,哽咽了声音。
“可以不流血吗?”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有人要我流血。”
“那你打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