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君暂时哑语。
薛谭又说:“打小时候起,我就是没有心的,不可有,娘亲也不让我有,我……我是薛家的……薛家的孩子……咦?”
看薛谭丢下了小孩骨头,扭动脖颈,用手不停地摸索自己的后颈。
“什么是薛家?”
“奇怪,我怎么会是薛家的孩子。”
“薛谭……薛谭……我为何不姓‘燕’,而姓了‘薛’?”
薛谭抬起眼睛,一双像极了真人的眼瞳,望断在北安春身上:“娘亲……我的娘亲不是主人吗?可、可娘亲她……”
“哦,娘亲,”他说,“她身上有娘亲的感觉。”
解君哼了声:“北安春就是你十月怀胎的娘,她的魂魄困于傀儡,所以你觉着面熟。”
“魂魄……”
薛谭猛地歪了下头颅,“魂魄是什么,我有这个东西吗?”
解君挑眉,长。枪指向燕斋花。
“那你该问问她。”
燕斋花百无聊赖。
薛谭转身去看。
“主人,”薛谭跌跌撞撞两步,“主人,你有魂魄,那我的魂呢?”
燕斋花不说话。
“是我不乖吗,所以主人才把我的魂魄藏起来了?”
话说得可怜,但那草原古老的毒咒还萦绕在薛谭身上,解君不敢放松警惕。
薛谭着急道:“主人能不能把魂魄给我,还有……还有我的心!我很听话的,主人……”
燕斋花圈着自己的麻花辫,懒散道:“好啊。”
薛谭双目一亮。
可燕斋花又说:“你先杀了北安春,我就给你。”
此话流入了薛谭耳中,薛谭血红的眼睛黯淡了不少。
古老的毒咒在他的皮囊里生长,一串一串有意识的咒爬上了他的脖颈。
薛谭觉得痒,一边挠,一边得了命令般捡起小孩大腿骨。
喃喃:“主人叫我杀了北安春……”
解君感觉不对劲,捏紧长。枪。
薛谭低头,转向了解君:“杀了……娘亲……”
那唤作娘亲的北安春傀儡,死气沉沉,不着一点活力。
薛谭见了,一双眸子,血红得像是要落泪。
咽了咽,毒咒翻滚。
薛谭仰首,唤了一声:“娘亲!”
北安春沉默得像静钟。
薛谭再唤:“你是我娘亲?”
死了的,没有做成好傀儡的,自然不会回应。
没人搭理薛谭的话。
解君皱眉:“北安春死了,你看不出来吗?”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