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守岁伸手,手掌上捏出一个殷模样的墨水人儿,与顾扁舟:“许是在何处见过,但我术法浅薄,看不出异常。”
话了。
一直沉默的陆观道拉住了斐守岁的袖子。
扯了下。
“嗯?”传音。
“这些人都没死,”
陆观道习惯了低头,说起话来也悄咪咪,“但是魂不在身上。”
斐守岁细看,果真在殷与殷大姑娘的头顶处,看到了一缕魂魄飞出的青烟。
人死烟断魂飞,而半死不活则如纸鸢,吊着一口气,天也不收,地也不应。
转念:“顾兄之意,我们知晓了。”
“哦?”
“是让我断了线,去点魂。”
“哈哈哈哈!非也,非也!”
顾扁舟猛地回头,只见他一下抓住殷姑娘的青烟,狠狠一拽,紧接着女子之惨叫刺破距离,快如飞箭,扎入了斐守岁的耳识。
心识海卷起大浪滚滚。
斐守岁微皱眉。
“你看,这是断不了的,也就无法点化。”
“那……?”
斐守岁揉了揉耳背,对这不打招呼的顾扁舟,颇有些不满。
顾扁舟自顾自说:“有两种法子,一是生生断了,耗时耗力。二是,去寻魂躲藏的地方,这便快些,点化也无需多少时间。”
“魂在何方?”陆观道。
一听到人儿的声音,顾扁舟笑着将语调浮夸:“你都能看穿魂魄引,又问我作甚?”
“……”想来天雷伤得很重,重在了脑子。
斐守岁朝陆观道摇摇头。
陆观道咬牙咽下这口气:“你是仙官,看不出来?”
“陆澹!”斐守岁单给陆观道传音,眼神示意他不要惹事。
陆观道却撇开了斐守岁的视线,继续说:“他们的魂魄都汇聚在一个地方。”
手一指。
直直的,便是适才赑屃婴孩之处。
那一处窄门。
“从这里来。”
“呵,还不算埋没了身份。”
顾扁舟一收拂尘,走向被银剑砍成两半的窄门。
黑靴踏实白雾,绯红袍子格外显眼。见顾扁舟单手掐诀,念着什么,让本嘈杂的梅花镇人都停下了嘴。
仅看向窄门。
窄门呜呜地吐黑水,是一口。活泉,源源不断。
顾扁舟笑道:“陆兄,这门内定是有诈,若换作是你,你会推门而入吗?”
陆观道:“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