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可惜斐守岁的幻术绝学并非表现这么简单,若陆观道真将他的幻术学了去……
老妖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早已长个的小孩。
“谢兄与江姑娘见你忽然长高,他们没有怀疑?”
陆观道松开手,掸掸袖子坐在斐守岁身旁,适才冷漠孤僻的劲一下子全没了。在斐守岁眼前就剩下个嘀嘀咕咕念叨的稚童模样。
“他们是很惊讶吧,后来就接受了。毕竟是我救了他们呢!还有你,”陆观道睁大凤眼,拉住斐守岁的衣角,“我是不是很有用?”
“嗯,有用,但下次不必割血救我。”
斐守岁抽开衣袖,又被陆观道拉了回去,叹了一声,继续说,“我游历世间行走江湖,自保的法子有的是,总不至是赤足,而你只有血。”
“何意?”
“我是说,”老妖怪叹息道,“你先护好自身性命,再考量他人。”
“可是你流血,流了很多血……”
陆观道长个了,却还垂着脑袋撒娇般靠在斐守岁身侧。
老妖怪觉着别扭,想推开又怕寒了小孩的心。
轻轻推了下,无动于衷。
老妖怪回:“罢了,你先破了幻境,让我去瞧瞧阿珍姑娘。”
谁叫这幻境里头,还坐着两个人。虽是假的,但陆观道变的幻境虚虚实实也算成功,看上去也就与真人相差无几。谢义山那张贱兮兮的脸,实在不方便再叙旧了。
陆观道听罢,学着谢江两人的样子掐诀胡乱念了一通。手势笨拙,幻出的灵力呈青色,倒是与他的眼眸相衬。
老妖怪靠着软榻上的方枕,见屋子布景犹如油脂融化,渐渐从头顶滑落。
石青的灵力混合了陆观道放血时有的清香,绕在斐守岁身侧,十分好睡。
斐守岁倦着眼皮,笑道:“陆姨可有为你取字?”
“字?”陆观道摇头,“没有。”
“你若不嫌弃,我赠你一字如何?”
“好啊!”
陆观道回首,他笑得比谁都开心,“你唤我什么,我就‘字’什么。”
“嗯……澹,澹泊之澹,就如你身上之香……”斐守岁控制不住,随着周遭坍塌的幻境一同闭上了眼,留下一句,“冷香扑鼻。”
……
再次睁眼,就看到谢义山在旁走动。
“斐兄怎么还不醒,一个时辰后天就要亮了。日升一过,就找不到借口开坛驱鬼,要怎么说服薛老夫人!”
江千念在旁:“你都晃了半刻钟了,能不能坐下来消停会儿。干着急无益,不如来清点符纸香烛,好做打算。”
“江幸!”
“何事?”
江千念数着香烛,并未去看谢义山。
“你说小娃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