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在与谁论证。
……
幻境里。
那个被小孩念叨的斐守岁,正十分悠闲地走在池钗花梦中的唐宅。
还是个下雨天,雨丝微斜,点点滴滴碎了池塘的静。
斐守岁背手行于游廊之上,他正朝着池钗花的屋子走去。路上没有一个仆从,倒显得这宅子住着个孤独的仙。
梧桐叶一卷而落,连廊上挂着的竹帘子,随风一吹,声声作响。
斐守岁执扇挡了风,忽然耳朵里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叹。叹息声紧紧地跟在风后,不给斐守岁追寻的机会。
又是一声。
老妖怪立马加快了脚步,转过游廊,走至屋檐,只听。
“唉……”池钗花的声音。
“夫人怎么了?”
“近日总吃不下东西。”
应当是婢女在屋内伺候饭食。
“那夫人吃点酸枣糕开胃?”
话毕,好久没有动静。斐守岁记起幻境外池钗花所说,已经料到了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池钗花将那枣糕吐了出来。
“夫人这是?”
屋内两人面面相觑,斐守岁透过砖瓦,用灰白的妖怪瞳看到池钗花羞涩又带着惊讶的表情。
“我不知晓。”
“难不成夫人你……”
婢子扶着池钗花,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斐守岁并没有想去听清。
不久,便见婢子说完后出了屋子。
时间在幻境里没有规律,也就斐守岁一眨眼,已近黄昏。
雨却愈发大了。秋雨一阵一阵携来冬的寒,婢子带着一个郎中走小门匆匆而入。
两人走得很急,斐守岁就看着他们从他眼前慌忙而过。
卷起一片夹带雨水的风。
斐守岁眼帘垂下,毫无怜悯之情。
屋内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像风中牧笛,流入斐守岁这个施术者的脑海里。
“这么多年来,我终于怀上了阿永的孩子……”
“恭喜夫人。”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