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烛是暗的,天是冷的。
他是暖的,也是甜的。
我抱紧他的腰,小声地说:“没有想跑。我一直在原地等你。你回头就能看见我。我一直很乖很乖的。”
他吻着我,唇舌灼烫。
思绪飘到格桑花丛,那晚的月是圆的,风是暖的。
再睁眼,已是红日高挂。
熟悉的吻把我唤醒,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含混:“转过去。”
他听话地转身,我在他后背摸索,果然摸到一道浅浅的伤痕。已经结痂,一看就是指甲抓出来的。
我清醒过来:“是我那天抓的吗?疼不疼啊。”
“已经好了。”
我看了那条伤痕好一会儿,心里有点难过,我对他说:“以后要是我伤到了你,你要及时跟我说。你知道我可能反应慢,忘事儿,但你要是不告诉我,自己默默忍伤忍痛,我会难过的。”
季明尘说:“小傻猫,你照顾好自己就好。昨晚有没有做噩梦?”
我想了想,咧嘴笑了起来:“没有!”
他果然没有骗我,他说在梦里把追我的人打跑了,那就是真的打跑了。
季明尘轻笑道:“那就好。不谢谢哥哥?”
我说:“你是我的王妃,不是我的哥哥。”
季明尘凑过来看我:“阿翊还学会过河拆桥了。”
我扬起下巴,得意地说:“我已经不怕了,也不会做噩梦了。你别想再占我便宜!”
今天进帐伺候的不是夏风,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我看向季明尘,他安抚地揉了揉我的肩背。
“你不喜欢,我让他走了。”
西胡入侵,草原上的氛围明显紧张了起来。之前悠闲吃草的牛羊不见影了,行商和牧民也躲得远远的。辽阔的草原更显空旷。
好在楚飒抗住了西胡的前几波进攻,拖到了援军到来。五万援军到前线的当晚,楚军发动第一波主动攻势,西胡被迫避其锋芒,退五十里。
随着我的腿伤渐渐痊愈,局势也越发明朗。
楚飒用兵偏猛和糙,不擅长以少制多。可五万援军一到,便是他熟悉的正面进攻环节了,他一下子游刃有余起来,捷报连连。
战争进入尾声,牧民和行商们又渐渐活跃了起来。
在第八个牧民离开后,我看着桌上的一大堆马奶酒和小牛饼干,惊奇不已地说:“为什么……都说感谢我?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