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太傅护主心切,直接就信了。
魏霜话说得好听,萧钰却只觉莫名其妙:“是你帮不了朕,朕才出此下策。”
萧钰此言一出,魏霜反而欣慰地笑了。
萧钰才跟着王若甫一个多月,身上就隐隐有了龙威,萧钰胡闹归胡闹,幼帝确实在跟着太傅学东西,而且学的很好。
萧钰能欺瞒左相,靠的是小聪明对症下药,但往大了说,这叫“驭人之术”。
在“驭人之术”上,萧钰已经交出了近乎满分的答卷,将自己置于弱势不断试探,什么人用什么招,才一个月,魏霜的冷脸就已经吓不住萧钰。
魏霜已经开始拿这位新帝毫无办法,而很快,那位严苛的左相也会陷入和魏霜一般的困境。
生在皇室耳濡目染,萧钰很会拿捏人心。
“的确是臣无用。”魏霜蹲在萧钰脚边,捏起一旁黑靴,“陛下这一个半月,学得很好,靠自己搞定了左相,臣也该兑现承诺带您去后山狩猎放松放松。”
萧钰警惕地缩回脚:“太傅说不行哦。”
你休想联合太傅再给朕添一倍课业!
魏霜抬眼:“无妨,臣带陛下偷偷去,带上几个暗卫。”
“偷……偷偷去?”萧钰震惊这话能在魏霜嘴里说出来,但眼底的欣喜却是藏不住,他挣扎道,“皇叔你这是在教朕欺上瞒下。”
“这叫瞒天过海。”魏霜也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两军对阵,能胜就是妙计。”
龙榻边的酒香清甜可人,萧钰兴奋地把手搭在魏霜手背上,做最后的确认:“真的?”
魏霜:“嗯,臣一言九鼎。”
什么嘛,朕不一言九鼎行了吧。
但魏霜的揶揄比起能外出不足为道,萧钰当即光脚跳下床,唤来内侍更衣。
后山是皇家的围猎场,寻常少有外人,今日天色已晚,萧钰偷偷跟着魏霜混出宫,当夜先行住进将军府,霸占了魏霜的主卧。
次日一早,前往后山的马车就上了路,萧钰秘密出行,没有禁军侍卫开路,但魏霜带了许多暗卫,随行的除了冯顺,还带上了李太医以防意外。
萧钰及腰的长发被一条金色的发带高高束成马尾,身着一身玄色骑装,袖口和裤脚都扎得严严实实,没了宽大的华服遮掩,倒显得人精神许多。
萧钰扒在车帘边往外看,清风徐徐,萧钰额前碎发也随微风浮动。
春日最宜踏青,萧钰在宫外时就喜欢出行,那时,冯顺会用柳滕给自己编做柳叶环,嬷嬷会做上萧钰喜欢的桃酥,临近清明还有青团。
想到嬷嬷,萧钰的心情突然又没那么好。
清明已经过去了。
“怎么了陛下?”魏霜敏锐地察觉到萧钰心情不佳。
“没什么,就是想到朕在小院时,也会结伴去郊外踏青。”萧钰放下车帘,靠回车内。
“陛下若想,明年可携朝臣一同来猎场围猎,大梁有春狩的传统,但您要先学习骑射。”魏霜说。
大梁春狩,杀鹿祭天,有祈求风调雨顺之意,但鹿得要天子亲自猎来。
哪怕能作弊,给天子备下一只捆好的小鹿置于数米外,但也得萧钰能拉开弓。
魏霜暗中探过萧钰臂膀,少年软棉好捏的胳膊,大抵弓都拉不开,更别说射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