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壮着胆子想拒绝,但发觉林谨渊的目光一直低低地落在云迟意的身上,她也不便再打扰。
林谨渊的房内备下了热水,进屋后,他用拧干的毛巾轻轻给云迟意擦拭手腕和手臂,然后仔仔细细地为她上药。
云迟意觉着新奇,眼也不眨地看他。
疼吗?
并不太疼,云迟意走神了,愣了片刻,又微微颔首。
林谨渊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中,低语道:我接下来要好好看着你了,万一你又丢了怎么办。
他又面色无常地问:饿了吧,厨房煨了粥,让潮生盛一点过来。
他上山寻人之前,嘱咐后厨煨粥。无论如何,他都会在太阳升起前,将人带回来。
云迟意确实饿了,诚实告知。
等潮生端着白粥进来又出去,林谨渊端起桌上的碗,慢吞吞地吹凉喂给云迟意。
粥软糯,还放了姜丝,以及剁得碎碎的鸡肉,云迟意吃了一口身体都暖和了。
林谨渊一边喂一边说:明日让他们再给你做一点好吃的,补一补身体。
他每喂一口粥,好感值就增加一点。
云迟意诧异地盯着他的双眼,他这是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莫不是打算把她喂成胖子,那样她就跑不快了?
云迟意挺直了腰身,一手推开粥碗,缓慢地摇头。
林谨渊问:吓到了,没胃口?
借口都送到眼前,云迟意顺着楼梯便下。
林谨渊唤来潮生收拾碗,再令别的婢女送热水进来,他亲自给云迟意擦洗身体还不够,天明时分,知道云迟意一夜下来疲累了,又哄着她上床补觉。
云迟意窝在暖和的锦被之中,林谨渊的大手在她背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拍着,她闭上眼睛,不多时陷入梦乡。
一抹晨曦洒进屋内,林谨渊勾起尾指,拂去云迟意眼角的碎发,她蝶翼般的长睫抖动,轻扫着他的指腹。
他用手挡住阳光,温声道:还早,多睡会儿。
云迟意呢喃一声嗯,翻身向着他的胸膛,因为怕冷,她双手攀上他的窄腰,埋头靠近他的颈窝。
林谨渊半阖着眼眸,眸底忽明忽暗似在沉思。
麟王葬身火海,她竟像个没事人一样睡得香甜。
明明未出阁时对麟王爱得死去活来,一句句的在天愿作比翼鸟。
那她是从什么时候不再爱麟王了
云迟意在梦中轻叹打断了林谨渊的思绪,林谨渊瞳孔一颤,继而轻抚她的薄肩。
不怕。
林谨渊陪云迟意睡到日上三竿才离开床榻。
后面春日降临,更是寸步不离。
挨过春寒料峭那几日,云迟意觉得天气好过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