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初蓝连连摇头:夫人言重了,我还未好好谢过夫人那日替我解围。
说到这件事,兰以寒就扼腕,愤愤不平地道:那登徒子太张狂,竟叫他跑了,上官姑娘下回遇见他尽管来找我。
兰以寒又忧心忡忡地望向云迟意:意儿,意儿,你昨夜睡得可还好?
云迟意淡笑着点头。
王妃,劳烦坐下,我先为您号脉。
云迟意一坐下,就感觉到兰以寒灼灼的目光,似乎既期待听到上官初蓝说话,又害怕她开口。
上官初蓝仔细面诊良久,一一询问过云迟意平日里的衣食起居,每次得到云迟意的肯定,加上兰以寒在旁的说明,她的唇缝抿得更紧。
兰以寒紧紧地攥着帕子,屏住呼吸。
从兰以寒的角度看不见上官初蓝缓缓皱起的秀眉,云迟意垂了下眼睫,在人说话之前将上官初蓝拉到屏风后面。
上官初蓝叹息一声,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确认兰以寒没有跟过来,她才轻声说:身体病痛如人饮水,自己再清楚不过,想必王妃心里已有数了。
云迟意示意她但说无妨。
上官初蓝捏紧了手心:若不医治,您最多只剩八个月的时日。
和系统说的一样,她的时间不多了。
您的症状不只是沉疴旧疾,应该先前还中过毒,毒素在您体内,日积月累,已侵入肺腑。
云迟意静静地听着,神态似看破了生死。
上官初蓝道:民女斗胆,我随师傅游历南疆,见过当地的人用蛊虫吸出毒素,但此举凶险,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民女不敢怂恿王妃,全听您的意愿。
另外,养蛊并非易事,要寻一只蛊虫很难。
意儿?
兰以寒在外翘首以盼,不安地等待着。
云迟意不假思索地应允了,八个月的时间还不够她让林谨渊放下防备,更别提攻略这事。
更重要的是,既然有办法拯救这条命,她绝不会放过机会。
她要活着,就没人能够阻拦她。
她请求上官初蓝隐瞒此事,尤其是不能对兰以寒透露半点。
二人转出屏风,只是同兰以寒说她体弱,稍加调理便会好。
兰以寒放下心来,此时,蓁蓁也回来了,一进门,莲藕排骨汤的香味扑面而来。
云迟意坐下后急切地掀开盖子,喝了整整一碗排骨汤。
不过是多吃了一些,她夜里翻来覆去总睡不好,到天明才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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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兰以寒常来看她,偶尔也带上上官初蓝。
无人的时候,林谨渊便叫她去书房一起读书,云迟意总是读到一半就困,有一回他压着眉眼,用戒尺轻轻拍了她的手心,说她偷懒该罚。
云迟意读了很多书,可都是半本,其实有时,她是故意气他,看他会不会真的生气,露出真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