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云迟意还要虚与委蛇,假装与林廷玉站在同一条船上。
算了,他一年后就死了,姑且忍一忍。
可,他不能明日就死吗?
简直忍不了一点。
酉时,珵王府车马启程。
云迟意回到房中,先将锦囊埋进花盆土里,洗净手倒了杯茶水润嗓子。
她托着腮打盹,又在想,林谨渊此刻又在谋划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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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书房内,林谨渊手里卷了书,靠在窗边藤椅里,让斑驳的阳光照在腿上。
主上,王妃今日与絮红起了争执,在云家又
潮生攥紧手上纸条,面色涨红。
林谨渊抬眸:又如何?
潮生声音低进土里:解了庶妹的衣裙。
微愣,林谨渊笑眼明显,嘴角又缓缓落下,清泠之色漫上眼中。
你的这位王妃妒忌心太重了。
潮生不敢接话,又不是他的。
林谨渊将书卷放在腿上,问:可寻到郎中了?
说到正事,潮生忽地精神矍铄:回主上,找到了,临水阁培养的死士,是个可信之人。
林谨渊薄唇噙笑:去,张贴告示,本王要为王妃寻名医治病,愿自荐上门者,许百两黄金。
次日一早,王府贴了张告示出来。
路过的人驻足读了一遍,均发自肺腑地感叹。
珵王与珵王妃琴瑟和鸣,珵王患有腿疾都不曾遍寻天下名医,王妃才入府几日,就被珵王供成了心头好。
听闻此举,云迟意手上水杯陡然落地。
包藏祸心,如何应对?
这要请的是郎中,还是阎王爷?
絮红叫人进来打扫碎瓷片,见她愁眉不展,重新为她倒上一杯水。
王妃深得王爷宠爱,何故惊慌?
云迟意恨不得开口训回去,但哑巴真不好当,只得淡淡看了絮红一眼。
絮红有些走神:先皇当年也遍访名医,为皇太后医治心疾。
怎么听她说来皇家都是痴情种。
云迟意不想让她伺候了,成天与她在一处,早晚要肝肾阴虚夜不能寐。
改日,寻个主意,让林谨渊换个人过来。
云迟意起了这个念头不到三日,一日午时小憩醒来,便听其他婢女仆役道府上出了贼,变卖了不少物什,林谨渊正在惩戒人。
絮红不在身边侯着,云迟意心有所感,连忙理好衣裙,寻去后院。
远远地便瞧见院中支起墨绿华盖,一人着白袍,端坐在阴影之中。
除了林谨渊还能是何人。
抓到的人果然是絮红,她跪在艳阳之下,冷汗涔涔,浑身觳觫不止,久久不敢抬头直视华盖下的那人。
你说你没偷东西,为何鬼鬼祟祟进了王爷书房。
府上管事厉声责问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