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仁咳嗽一声:夫人怎可在珵王面前失态,王妃自有王府照料,你不必操心。
说完,连忙招呼林谨渊品茶。
姚萱蝶也附和:是啊姐姐,不可在珵王与王妃面前失礼。
兰以寒幽怨地看这二人,这是她的亲骨血,听闻骨肉受疾病折磨,为人母怎能宽心做个没事人。
有一双娇俏的眼眸环视屋内众人,在林谨渊身上停留良久,外面传珵王羸弱,骨肉消瘦,亲眼见了才知是谣传。
珵王分明俊美无俦,举止俊逸守礼,连端着茶盏的手都好看极了,极具骨感,又不失皮相,挑不出半点瑕疵。
妩媚的视线又挪到林谨渊的腿上,雪袍拢身,乖顺地垂在他的脚边。
刹那间,这双眼中的羞怯全部消弭,惋惜地收回目光。
可惜,是个瘸子。
她垂眸间看到云迟意腮边若隐若现的咬痕,眸光骤然一暗,珵王伤了腿,也不妨碍他宠爱阿姐吗?
书生儒雅模样,原来在帐中也会凶悍到咬人取乐。
当真是有趣。
云书雪掩唇讽笑,随即酥手隔桌挽上云迟意的手臂。
阿姐。
云迟意投过去陌生的目光,让云书雪不由自主地颤抖一瞬。
她想了想,方想起这是她的庶妹,在云家娇生惯养目无尊长,靠着点小伎俩欺辱原主,可原主生前还傻傻帮她攀上一桩好姻亲。小说里,云书雪嫁给工部尚书之子后三年育有两子,之后愈发嚣张跋扈,还刻意害死了原主生母,她最后被外室谋害也香消玉殒了。
云迟意收敛住眼中寒色,莞尔眯着眼点了点下巴。
见到她如往常一样毫无防备,云书雪低声耳语:雪儿实在想念阿姐,阿姐可否到后院陪雪儿走走?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迟意向林谨渊看过去,询问他的意思。
她不想去的,秀眉也微微拧起,可林谨渊弯唇一笑,大方地道:一个时辰后回府,王妃不回来,本王可去找了。
云书雪笑得天真无邪:多谢王爷!
云迟意无奈被她拽出门。
后院假山环绕,花枝摇晃,路并不好走。
云书雪早已松开云迟意的手,笑容肆意地走在前面,她嘴角露出甜蜜的笑:雪儿还得谢谢阿姐呢,若不是阿姐那日在外锁了门,以我这样的身家,高公子又怎会顾及礼仪答应娶我。
阿姐嫁给珵王,也该轮到我嫁人了,不日之后高公子便会上门提亲,喜宴那日,阿姐可要来吃喜酒。
云书雪嫌桃花碍眼,随手折了扔进池塘中。
高家深得圣宠,我嫁入高家之后,定会念着阿姐的好,让高公子在朝堂说多说几句珵王的好话。
云迟意听了皮笑肉不笑地勾唇,高公子也不过是见色起意逢场作戏,什么君子之风,都是哄着云书雪玩罢了。
她索性走神观赏起院里的花草,不听云书雪喋喋不休。
蓦地,云书雪骤然靠近,细指重重压着云迟意的脸颊。
阿姐,雪儿不通晓房事,阿姐何不如将珵王如何待你的说给我听,我也好向你讨教。
她的指甲尖锐,戳得云迟意吃痛,云迟意冷眸停下步伐,握着她的手甩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