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闻葭这几天总是不专注,又开始神游,“你不用怕他,他很好,不会为难你。”
“你是他女朋友,当然这么说喽。”
“不是的,我以前也很怕他的。”
丁倩汝不解,“…你是女朋友,你怕他什么?”
怕他没有爱,也怕他高高在上的地位,但她没想过,她畏惧的,反而成了让她们分开的原因。
她聪明地换了个说法,“跟你一样,伴君如伴虎。”
“那后来呢?”
“后来…”闻葭看向镜中的自己。
后来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他了,爱让人变得勇敢,我渐渐不怕他。
“后来就发现他,其实不像看着那样让人…害怕。”
他也很爱笑,也很温柔,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一些迫不得已,也有真实的喜怒哀乐,也会疲惫,也有一些不擅长的事。
也会哭。
他会哭吗,她有些不确定,那天在车里,她手心突然出现一些滚烫的液体,她也分不清是不是他的眼泪。
“那…跟他说话有什么要注意的么?”丁倩汝似乎是真的对于许邵廷的主动邀请有些受宠若惊,总怕自己得罪到他头上。
“没什么要注意的,”闻葭目光麻木不仁,“做你自己就好。”
她顿顿,似乎在回忆,“他其实…很擅长倾听的。你只要把想说的说清楚,他不会为难你。”
“谢谢你亲爱的,告诉我这么多。”
闻葭浅笑着,没继续接话。
其实,她知道他更多。
他喜欢安静,喜欢小岛,最想买的岛屿在加勒比。喜欢刺激,喜欢危险,喜欢疼痛,痛是少数能让他觉得自己在秩序之外也能真实活着的东西。
他也喜欢玩赛车。
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看过他玩赛车的样子。
不是说总有机会的吗。
怪不得何令仪总跟她说,所有承诺在兑现以前,都是很脆弱的。
无暇浓厚的底妆,让丁倩汝看不到她微微泛红的鼻尖。
只是眼眶的红还是难以掩盖,但是红得那样恰到好处,像淡粉的花瓣尖,反而成了标本的点缀。
两个小时后,妆造才彻底完成。闻葭穿的礼服极其繁琐,只能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走进摄影棚。
“闻老师,身上的首饰摘一下。”造型师在做最后的确认。
她身上其实没什么饰品,除了一条项链,乖乖地摘了,还有一个,她不愿意摘,“这个可以留着吗?”
她张开手掌,给造型师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
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很明显凝结了一些什么。
造型师拿不定主意,去看丁倩汝的眼色。
这是珠宝藏品,并非大牌,不存在品牌互斥,丁倩汝欣然应允:“没问题,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