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算到他们两个人总有一天要因为这件事走到这一步,所以带他去见苏文霜?
如若她说的是旁的,他怎样都不会放开她,但是她偏偏说的是这个理由,掠夺了他挽留她的勇气。
“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许邵廷自嘲地勾一勾唇。原来是她算到。
“这就是你为什么那么知好歹,懂事。”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对吗?”许邵廷抚着她脸颊,屈指替她抹一抹眼泪,“一直这么清醒,对吗?”
闻葭忍住抽噎的欲望,呼吸颤颤巍巍,低下头,“嗯。”
“所以你那个时候才说,不要为了你放弃任何,不值得。”
“嗯…”她还是没能忍住把脸埋进他胸膛的欲望,贪恋他温度,“对不起…许邵廷,我们都该有更好的以后。”
她很愿意仰望他。
许邵廷生平第一次听不明白一句话,“没有你,我怎么有以后?”
她很理智,不愿在他怀里做多停留,将头抬起,“你会有的。”
车内氛围一如既往的旖旎,但是她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这两束烟花,是否消逝得太快,太转瞬即逝?
“许邵廷,”她认真地唤一唤他,“你就当我们演了一场戏好了。”
她没敢说,她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签下的合同。
演戏而已,这没什么,她最会。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在戏外爱上他了,爱得很深,这么深。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很清醒,却是清醒地沉沦。所以在瑞士挂情人锁的时候那样犹豫,所以在听他说想娶自己的时候,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让他不要为了自己放弃任何。
她什么都清醒,唯独在他说官宣的时候糊涂。
哪怕这是一段不会长久的关系,她也想有人见证,这是她微小而深切的私心。
“演戏。”许邵廷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
闻葭几乎快要被某种痛感压抑得呼吸不过来,她闭着眼,声音像羽毛,
“现在,你就当我演够了。”
许邵廷愣怔了很久,好让人费解的几个字。
他蓦地释怀地笑,点点头,“你演够了,那我怎么办?你想过吗?”
“对不起…对不起…”她语不成句。
“所以你的意思是——”
“到此为止。”
两颗心脏在同一瞬间分别停滞了一秒,两秒,三秒。
如果能永远停顿在这一刻该多好?谁都不想迎接下一秒跌到谷底的失落。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是想起很多年前,下雪那天,她在漫天雪花里转圈的样子,天真,可爱。无数个梦里,他梦见她回望住他,他也没想过,那一瞬间会让自己惦记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