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沈知蕴呢?有没有为难你。”
“我都不怎么跟她说话的…”
许邵廷停顿,继而微仰起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深闭了闭眼。
许易棠把沈知蕴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但她不肯说。
就是不肯说。
还是不肯说。
他只好循循善诱,“以她的性格,应该早就往你耳边吹风了。”
闻葭垂眸,沉思一会儿。
“…确实说了一点。”她知道自己瞒不过他,“沈知蕴跟我说,你父亲很喜欢她,也很难对付。”
她到底还是没有全盘托出,许博征不肯接受她身份这件事,她说不出口。
何令仪说她从小就识时务,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太知好歹,不知道是遗传谁。说不出是优点还是悲哀。
她连他父母的面都没正式见过,就谈论家长接不接受身份这件事,未免太越界,太自作多情。
未来的路太长,迷雾重重,她不愿早早地、轻易地将自己置于被审视的境地。她也知道,两个人要相爱,在让许邵廷爸爸接受自己身份前,还有无数道坎要垮。
这不值得提。
她不痛不痒地:“其他也说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我不往心里去的…”
闻言,许邵廷眼眸变得黯淡。
这样的回答,好像让他看到她不愿跨出那一步。她逃避的,恰恰是那个能让他们真正靠近、彼此确认的问题。
她总是这样,聪明得恰到好处,也清醒得令人无力,提到了沈知蕴,提到了他父亲,却独独绕开了最核心的,他父亲不会接受她的身份。
这种避重就轻,这种识时务,像一根细小的针,不尖锐,却精准地刺中了他心口最软也最无奈的地方。
一种混合着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焦躁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无声地翻搅。
但他选择不追究她。
“做得好,”许邵廷奖励式地亲了亲她唇角,“她要是再说些什么,你不要信,如果真的想知道,来问我,我会告诉你。”
“你的意思是你跟她之间真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她终于找回了一点底气。
“我跟她什么也没有,只是怕她添油加醋,”他很有耐心,摸摸她耳垂,“你耳根子软,不是么?”
“我耳根子软…”她嘟囔着,“所以有一句话我不得不信。”
“哪句?”
“你爸爸很难对付。”
那天在他家里的一瞥,那不怒自威的表情,就足够让她恐惧。
“他看上去很凶很凶。”
“不会,他只是太专制,希望我听从他的任何。”
“那他那么喜欢沈知蕴,你当初是怎么推掉跟她的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