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复习得太累,苏棉瘦了点,她穿的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件外套,因为天气又冷了,苏棉戴了个能把耳朵遮住的帽子。
看电影的过程很普通,她买了爆米花和饮料,但苏棉只是意思地吃几颗,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电影散场苏棉也只和她讨论了几句关于电影的片段,而后,裴拾茵送她回学校。
那种酥麻感更严重了一点。
苏棉夜里还对她说晚安。
许然总说她痴情,裴拾茵今天这么回想,好像真的有那么点痴情的样子。
但她这一路过来,从没觉得自己有多辛苦,有多让人同情,也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凄凄惨惨的词被安在自己身上,她明明一直是享受的。
裴拾茵站在书房里,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许然回来后非要裴拾茵陪她喝点酒,裴拾茵只好拿了红酒,许然大抵只是想喝酒催眠,几杯便去睡了,倒是把裴拾茵灌得精神。
她站在书架旁,按了一下墙边不太明显的开关,书架被挪开,露出另一个精致的柜子来。
柜子装了玻璃门,没有锁,里头很认真整齐地摆放了许多东西。
苏棉送她的小玩偶,她洗出来的苏棉的照片,还有很久以前她从苏棉手中拿到棒棒糖,已经堆了一整盒。
苏棉随手折的千纸鹤,随手折的小熊,做实验时无聊做的标本,裴拾茵那年没送出去的礼物,和那张小卡片。
裴拾茵打开玻璃门,把护身符和那个装佛珠的空盒子放了进去,最后按下开关,把柜子里的苏棉藏了起来。
日子渐渐入了秋,许然待了半个月便也回去了,她离开那天,天空阴阴的下起了小雨,苏棉忙研究所的事没有空送她,许然只好黏着裴拾茵,还说你媳妇不送,你一定要送。
毫无逻辑的说法,可裴拾茵答应了。
分开前,许然跟裴拾茵要了一个拥抱,并拍拍裴拾茵的肩,问她:“你这样抱过苏棉吗?”
裴拾茵淡淡笑了,回答许然:“抱过。”
许然又问:“苏棉那么小只,很好抱吧。”
裴拾茵笑了笑。
很好抱,很喜欢抱。
但她没有说给许然听。
“下次见啦女儿。”许然又拍了拍她的肩,从裴拾茵手里拿回自己的包:“下回希望你带着的苏棉,是另一个身份。”
裴拾茵点头:“我努力。”
裴拾茵很久没见苏棉了,苏棉最近都在实验室,做实验到凌晨是常有的事,她还有论文要写要看,手机经常不在身边,裴拾茵打的电话也要过很久才得到回拨。
许然是晚上的飞机,裴拾茵想着既然已经把时间空了出来,索性送走了妈妈,就去找苏棉。
车开到研究所附近,苏棉才回了她的消息,她说在家,问裴拾茵是不是要过去找她。
夜里不堵车,裴拾茵开着车没有回消息,下车后才告诉苏棉,已经在地下室了。
裴拾茵到门口时,苏棉正好把门打开,里头的人见到裴拾茵,眉头稍稍扬了起来,把门开得更大了点。
即使知道裴拾茵有她家钥匙,苏棉还是会习惯性地给裴拾茵留门。
“你来了啊。”苏棉从鞋柜里,把裴拾茵的拖鞋拿了出来。
裴拾茵开门换鞋,指着脚下一双陌生的鞋子,问:“家里还有其他人?”
苏棉点头:“冯羽在,我们在整理实验数据。”
裴拾茵失笑,拎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刚才怎么不说,我只买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