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强对手也认识,瑞士国青队的亨利·诺贝尔,他是一名全场型选手,擅长草地。但是思路不是很清晰,使用战术随心所欲,或者说单凭经验。幸村同样两盘拿下。
每场赛后八神都帮幸村做恢复和放松,还会帮忙清洗更换擦汗巾和整套衣服鞋子。幸村“咖啡瘾”很重,喜甜,他偶尔也要干涉。
幸村有时候会不开心,就故意在吃饭点菜的时候问:这个我能吃吗?那个我能吃吗?一道道菜问。故意跟八神赌气。
八神就耐心地一个个回答,这个可以,那个最好不吃。
然后幸村就没脾气了。
半决赛,幸村碰到了开赛前练习的球友,塞尔维亚的杜尔·拉约维奇,世青排名no9。有点难对付,但幸村关键分转化率比他高很多,最后以[7-5、7-6(3)]获胜。
继澳网青赛后,幸村第二次来到四大满贯青赛的决赛。他的对手是英国本土选手约翰·沃克,现世青排名no11。
他没遇见过幸村,在红土赛季,沃克成绩不佳。但这里是他的主场。
虽说体育无国界,国籍永远是观众看比赛时的重要偏心因素。
当幸村穿着一身洁白率先入场,四周传来掌声。而当沃克进场时,幸村才发现观众的欢迎能热烈到震荡空气的程度。一旦形成对比,就很耐人寻味。
幸村隐约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英国的观众比他想象的更不体面。他们为沃克每一个得分叫好,当然,包括幸村的失误。而幸村无法从他们那得到任何制胜的反馈。
当赛场有一小撮观众偏心,被针对的选手就会感到不适,当偏心的观众超过半数,那么就会有与世界为敌的错觉。
每一个为他的失误鼓掌叫好的观众,心里恐怕都在暗暗地祈祷他赶紧输掉。
幸村不是受气包,但也并不愤怒。他只是把每一次观众对沃克得分的声援当做失败,把自己失误时的掌声作为警醒,而以自己得分时的安静为目标,然后在每一分试图获得成功。
当幸村[6-3]赢下第一盘后,热切希望沃克得到奖杯的观众开始变本加厉,他们叫着、喊着,公然打搅幸村的发球和反击。裁判像聋了一样置若罔闻。
“out!”因为突然的干扰而下网。主裁判分有效。
幸村左手握拍喉,在底线看着观众,看着裁判。没有很多人以为的愤怒,他笑了。
“呵呵。”
真有趣。他只在心里说了三个字。
如果发球被打断,幸村会向主裁示意;回球时有干扰,他权当训练。他要用最体面的方式,踩碎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他们以为这样会把沃克送向奖杯。错了,强者永远是强者,被包装的“强者”迟早会被撕碎外衣,露出他孱弱的“身躯”。
渐渐地,为幸村鼓掌的声音也悄然增强。无论他们是慕强,折服于幸村漂亮的动作和技术,亦或欣赏幸村始终保持的冷静优雅甚至微笑,还是反感另一撮人的不体面,他们都开始支持这个陌生的面孔。
一直到最后一球,幸村的扣杀球反弹到第一排媒体群中。尘埃落定之时,幸村一手握拍喉,一手握拳举起,把所有的不忿宣泄了出来。
“吼!”
这个瞬间,幸村的眼神最具侵略性。
他不是受气包,一切的忍耐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用这个最无可质疑的结果,把沃克和他的拥趸踩在脚下,破碎那无比偏心的念想,证明自己的强大不是这些手段可以打败的。
短暂地回应赛场对胜者的喝彩后,幸村摘下发带,去和他的对手做赛后礼仪,并与座椅上的主裁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