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妩为了求一道符,冒着严寒,硬生生走了一天才到了灵隐寺。
善慧禅师被她的诚心打动,破例为她现画了张符。
而这张平安符,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丢进火炉里,烧了。
陆渊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沉沉的。
“明日,我陪你去。”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明妩有些懵。
不过,明妩并没有问,而是做出一副累了的样子。
陆渊很快注意到了,柔声道:“累了吧?你先睡会。”
明妩从善而流地闭上眼,本来只是假睡,她不想再面对这个男人。然而,慢慢地困意上涌,意识逐渐模糊。
待到明妩呼吸变得绵长,陆渊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又静坐了片刻。
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唯有眼底翻涌的墨色泄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窗外阳光褪去,屋内昏暗了下来。
门外,徐明在轻声提醒着,他该去宫里了,今日要跟军部商讨边境的战事。
陆渊眉头轻蹙,平生第一次对没完没了的政务感到了厌烦。
他单手撑在床沿,缓缓俯身。
微凉的唇瓣极轻地落在她的额间。
这是一个不带丝毫情,欲的吻。
窗外阳光褪去,屋内昏暗了下来。
陆渊直起身,最后深深看了床上仍无知无觉的明妩一眼,抬手,将挂起的帐幔轻轻放下。
随后,转身,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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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阳光从半开着的窗棂投进来,在帐幔上氤氲出一团刺眼的白。
明妩敲了敲还昏沉的脑袋,闭着眼睛问:“春楠,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快到巳时了。”
这么晚了?
不对!这不是春楠的声音。
明妩猛地一下睁开眼,坐起来。
这也不是她的房间。
昨日的记忆涌上来。
明妩猛地扯开寝衣领口,低头看向左臂。她记得,昨日就是左臂内侧突然剧烈疼痛,然后她就晕过去了。
只见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朵绿豆大小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