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主上”愤怒,合格的狗腿子,自然要排忧解难。
叶奚青啪嗒一声,将酒杯滚在地上,摔进湖里。
这么大的动静,难以忽略,引得众人一顿。
有了空档,叶奚青便也有机会开口,笑吟吟道:“诸位大人,何必这么死脑筋呢?”
“陛下已经说了,是感念上天之德,特行此法,何必还拿古法说今事,来回扯皮,岂不是对上天不敬?”
“而且也不需要全盘效仿古法,可以登州吏法自治,一应税征,比昔如旧,与新置一节度使无异。”
“青州一线的节度使崔思远大人,已经同节青、密、莱、登四州,如此繁重,如何支应的了?”
“今陛下遣公主为崔大人分忧,岂不更好?”
众人一阵沉默,这人是谁?
不待他们弄清此人身份,座首的郦文鸢已经抚掌大笑:“说得好!想你们一群达官显宦,居然还没有一个婢女有见识!”
“将登州赐封永宁的事,已经无需再议,倒是朕突然想起一件事,崔大人同节四州,确实太繁重了,恐力有不逮。”
“为防战事突起,使崔思远专心节度青州边镇,密、莱二州,新遣节度使赴任。”
“不知诸位臣公,意下如何?”
众人:……
上一件事还没解决,新事又来了。
公主获得登州重地,肯定是一想就后患无穷。
但新切出来的密、莱二州,又实在惹人垂涎,没人愿意松口。
底下人咬做一团,就没人在乎原初问题了,季嗣音乐得前仰后合。
心情颇好地敲了敲桌子:要什么奖励!
啊,难得这个公主有良心呢,叶奚青便顺理成章地指着桌上的烤全羊:想吃那个羊腿。
季嗣音心情极好,抽出腰刀,亲自给她割下,送到面前。
叶奚青再次回头:咬不动,你再片片呗。
季嗣音:……
她是开心时诸事皆可,但也容易过劲的性子。
叶奚青却恰恰喜欢蹬鼻子上脸。
在切羊腿的时候,季嗣音还乐滋滋呢。
让她片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在得寸进尺?
叶奚青认真看向她:有吗,没有吧,我这么大的功劳,给我片个羊腿,很过分吗?
季嗣音:……
沉思了很久,也没发现过分的点在哪,但这种隐隐不对劲的感觉在哪呢?
转过头,再次看向叶奚青,叶奚青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她——
怎么了,怎么还不片啊?
季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