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煞他了。
也懒得和面前这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帝师多拉扯,呵嗤一声白了他一眼,转头就进了自己营帐收东西去了。
阮进玉还没来得及走,便看到刚进了营帐的人又出了营帐,同样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略过他就跑去整兵了。
这也不知是怎么的。
甚是无奈,连气都叹不出来了,也没多管,转头回自己营帐去了。
从郊外回宫,皇家队列是直接回的皇宫,其余子弟也都各回各家了。
骑射围猎会到此便也告了一段落。
虽是十分突然,到底还是没有人面上去质疑皇帝的抉择。
阮进玉跟着大队走到皇宫外,没有直接和皇家队列进宫,而是转身上了街。
严堰当时在营帐中和他讲,征兵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进行的,那么现在这个一连死四人的案件,他当奉命去看上一看。
这案子全权由大理寺负责,如今这大理寺不由大理寺卿说话,大理寺卿年纪高了,近来一直都卧病在床,大理寺中的事务就全权交于了大理寺卿的徒儿大理寺少卿管辖。
阮进玉先前听闻,这大理寺少卿管事之后大理寺其余众人有诸多不满的,他年纪小,之前又是个妥妥的公子哥,大家觉得他担不起大责。
加之能当上大理寺少卿完全就是被他师父带着上去的,自己的真本事恐怕没多少。
这不,大理寺卿现下卧病在床出不来,这大理寺中有了一个棘手的案子,这案子也好些时刻了却是半点进展都没有,若非如此,百姓也不会如此恐慌到不满。
阮进玉此番出来是直奔大理寺去的,甚至舟车这么久都没有辗转一个地方歇歇脚。
他就是心中惶惶不安的,非常莫名其妙没有原因。
此次出来,他也是身边一人没带,前启抱着他那只兔子先回了宫。
大理寺在主街的中心,地理位置优越,以前虽没来过,倒是知晓路径,没多久就到了。
他有想过让百姓咒骂不作为的大理寺上下中的人多少有些懒惰,但是没想到是这般模样。阮进玉一进来,前厅看不到一个人,是沿着俩边廊道再往里走,才终于见到了人。
他的面前,围着一团人,此刻正在大声大笑的喊着牌儿,边上的桌上是一堆空荡荡的酒壶子,这些人没个正形,甚至大多数几人衣着混乱,还有俩个光着膀子的。
阮进玉走到门口,没有再走近,这让人触之便只觉晕晃晃的气味属实有人难以让人接受。
他也不需要再走近,因为里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一抹格格不入的人影。
他们推搡着,你推一下我我戳一下你,最里头的那个人终于往外面这边抬起了头,他斜垮垮的倒在那炕上,脸上醉意明显,双眼略有些迷离的投来目光,稍稍看清人后,便是从那炕上歪歪扭扭的起了身,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门口的阮进玉。
嘴上也没个把门,张口就来,“呀哈,黑衣美人!”
阮进玉今日是从郊外回来的,平日里他大多的衣裳颜色各异,但黑衣较少,今日是为了方便才穿了一身简便的黑衫。
他倒是不介意这人上来就嘴上没个注意,他不在乎这点。
只是这屋中的这老些人,一个都不认识他。没人知道他是何身份。
在大理寺少卿晃晃悠悠的身子,就要朝他这位“美人”投来一个大拥抱之时,阮进玉不紧不慢的将怀中的令牌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