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脸涨通红,膝盖狠顶戴维斯的腹部。
“哪里来的疯子!”
戴维斯的笑声比哭还难听,“我是疯了,在导弹打向我的潜艇的时候,我就疯了!”
病房的骚动惊动了潜艇伤员,五个缠满绷带的水兵冲了进来,有的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有的拖着伤腿,嘶吼着扑向卡伦和米勒:“为弟兄们报仇!”
两人瞬间被淹没在愤怒的拳头里。
“砰!”
拉卡军官的枪声响起,混乱戛然而止。
戴维斯被两名士兵按在病床上,仍挣扎着要扑过去,嘴里吼着:“刽子手!你们是杀害友军的刽子手!”
米勒捂着流血的额头,大声怒吼,“我们只是执行命令!战场误击很正常!”
“正常?”
戴维斯猛地转头,盯着门口的拉卡军官,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长官!我的船员……”
军官一沉,沉声说道。
“‘德克萨斯’号,在你们之前被鱼叉击中,全艇无一生还。你的‘佛罗里达’号,只救上来12人。”
“两……两艘?”
米勒的声音突然变尖,像被捏住脖子的鸡。
卡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不可能……”
戴维斯看着他们惨白的脸,眼泪突然涌出来,不是哭,是笑。
“误击?一次误击两艘自己人的潜艇?4发突防的鱼叉全中!”
“我们两艘艇,可是执行为全军断后的任务啊!”
卡伦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猛地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淌出来,混着额角的血:“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戴维斯的吼声突然低下去,变得嘶哑而绝望,“19岁的信号兵,临死前还在喊‘友军识别’;轮机长的女儿刚满月,他连抱都没抱过……”
他指着卡伦,“你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干掉我们?”
“你们的勋章,是用200多条友军的命换的!
米勒突然爆发出一声压抑的哭嚎,:“我们付出的伤亡……我们的荣耀……全是假的……”
卡伦的脸贴在冰凉的床栏上,能感觉到眼泪砸在手上的温度。
他想起buds训练时的誓言“忠诚、荣誉、勇气”,现在每一个字都像耳光,抽得他脸颊发烫。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信仰完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