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苏遮月怔了一怔,问道:“什么人都可以知道吗?”
“自然……”陈无生向牢门外瞥了眼,确定没有牢吏来巡查,便又向墙边挪了挪,补道,“自然是要与你有关的人。”
苏遮月并不十分相信他,稍稍思量片刻,迟疑地说道:“我想知道一个叫陈四的人。”
“陈四?”陈无生啧了声,“八百年前还是我本家。”他说着将那一排铜板一一捡回手中,一面状若随意地问,“他是什么人,是你方才说的北宁王府里的人么?”
苏遮月摇头:“不是,只是一个药馆的伙计。”
“药馆伙计?”
陈无生挑了下眉,饶他火眼金睛,也没能在苏遮月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他面上淡定不显,将那些铜板递与苏遮月,
“来吧。”
苏遮月按序抛下六枚铜币,陈无生瞧了一眼,又拂手而上,重新排布,他的手法复杂,六枚铜币变动极快,看得苏遮月眼花缭乱,好一阵后,陈无生忽地停下,抬头道:
“死了。”
“真死了……”虽早知大概这个结果,但得讯之后苏遮月的脸色还是一瞬发白,身子蓦地就地坐下,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抱着最后一线幻想,希望那具尸首并不是陈四,
“他是……怎么死的?”
陈无生耸肩:“这我可看不出来,不过呢……”他将眼眸一转,“倒是有个法子可试试。”
苏遮月追问:“什么法子?”
“你把手放上来。”陈无生又示意她。
此刻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砖墙,还是有几分距离,但要伸手过去,万一他做些什么……苏遮月目光中生出几分怀疑,
她到底不能信任面前这个人。
陈无生“啧”了声道:“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只管将手放在这铜板上。”
他等了会儿,见苏遮月依旧没动作,又摊手道,“好好,那也随你,你不想知道,我正好也不费这个力气了。”
说着还腾挪着往边上退开了些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苏遮月迟疑了一会儿,想到陈四那具尸首残留的阴影,还是将手抬起,放到那砖面上,碰在铜板,
“然后呢?”
她一出声,陈无生便回过身来:“闭上眼睛。”
还要闭上眼睛?
苏遮月犹豫了一会儿,眼皮垂下,只是片刻之后鼻息一动,又不安心地重又睁开,原是陈无生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束折断了的干草,拧结起来,用烛火在引燃,见她睁开眼,只道,
“闭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