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但看沈葶月的眼神,便知她在猜测,于是干脆直白道:“没错,四嫂嫂,我重生了,你的身份我其实早就知道。”
沈葶月瞪圆美眸,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这,这怎么可能?
陆清她重生了?
沈葶月不敢置信,犹豫问道:“敢问六姐姐,如何知道我的身世?”
陆清道:“前世我的夫君曾在东宫效力,有一次出巡江南不小心从太子殿下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事。不过长陵侯具体是怎么死的夫君没有和我细说,只是这件事和太子脱不了干系。嫂嫂,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不妨去找太子。”
沈葶月眼眸微怔,似是消化不过来这一番话,连对面陆清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她低头看了眼元荷手中的食盒,脑海中一直忽略的记忆却不断涌现,怪不得五姐姐出事后,陆清会拉着她去江家,是想故意让她看见那幅画,从而对身世起疑心吧。
在那之后,陆清又循循善诱,在她和陆庭已有婚约的时候,撮合她和陆愠,也是知道陆庭夫人的身份压根见不到太子吧。
只是昨夜入梦,她已知母亲是靖王,江家,谢氏所害,怎么又何太子扯上干系了?
沈葶月甩甩头,陆清的话也不能全信,她与陆清的交集仅点到为止。除了元荷,没有人能让她无条件信任,只是心中到底也存个疑影,对东宫二字上了心。
这么想着,两人也到了明瑟阁。
永宁长公主正在小憩,身边的大丫鬟映寒直接道:“姑娘既是去看世子爷,自行出府便是,等殿下醒来我会替姑娘说一声。”
说着,映寒递过去一块令牌,“姑娘可凭此调遣马房的马车。”
沈葶月让元荷接过令牌,颔首道:“多谢映寒姐姐。”
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街道酒肆鳞次栉比,还如同往常一样热闹。
马车很快便停在了大理寺门前。
沈葶月让元荷拿着镇国公府的令牌去敲门,却被告知陆愠出门了,去了刑部侍郎宁大人家。
她略思忖道:“去宁大人家。”
今天这点心,说什么她也要送出去。
戏本子上说,若即若离不行,那就死缠烂打。
——
两个时辰前,宁府。
一辆珠光宝气的乘四驾华盖香车停在了宁府门前。
萧承妤素手掀帘,对着那门口两座简谱的石狮,缓缓蹙起了眉。
若不是那木匾上刻“宁”字,她都怀疑车夫走错路了。
宁侍郎好歹也算是六部之一的刑部副手,堂堂四品大员的家竟这般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