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专业说不上多喜欢,莽着劲儿学的时候,都是另一个人的鼓励。
大三那年,他不小心被传染了,学校把他转移到其他公寓。
赵应东的身板够壮实,也被折腾得不轻。为了不让赵锡担心,他没跟他提过这件事,但是对于时刻联系的她来说,这事是瞒不过去的。
那时候他们开始长时间的语音通话,往往是对面说,他听着。
听着听着就能像好多。
想起楼月生病时,他在她卧室瞎扯。
想起爷爷生病时,他坐在床头聊天。
想起那些日子,都在那个夏天蒸发了。
生病的时候,心灵也很脆弱。
赵应东躺在病床上,嗓子疼得不能说话时,才发现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也很重要。
他问:“你还会不会再离开?”
配合他沙哑的嗓音,让人觉得,他其实更像是在说——你不要再离开好不好。
生离死别都经历过,哪一样的伤口都不会随着时间的进行而彻底痊愈。
隔离的半个月里,他只说过一次这样的话。
大四他们
确定了关系。
赵应东本科毕业后就打算工作了,他从来都没有热爱过学习。
蘑菇头倒是保研了,继续在本校读书。
恋爱后的几年,赵应东屡次提及奔现,但他的女朋友总是心有顾虑,他们见过面,又见的不全,至少他还不知道她的样子。
赵应东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楼月低估了他对自己的执着。
从韩思雨家里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北风打着卷往来吹,冻得人鼻头发红。
楼月戴好帽子走在赵应东旁边,范林也跟在他们一起。
他大学毕业后,先去外地工作了两年,被摧残的身心都不健康,在父母的召唤下,决定回家考公。
他对生活非常的乐观,混得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就换个方向混,总觉得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饿不死一个手脚健全的成年人,况且他还有老可啃,因此非常有底气全职考公。
范林一只手抓着楼月的围巾一角,甩来甩去,在赵应东的注视下,悻悻松开,“你们在家不无聊吗?改天出来喝喝酒打打牌,放松一下。”
楼月拽会自己的围巾,扫了眼赵应东,“你不是在备考吗?”
“在哪儿考不是考?我手机上也能刷题的,而且国考结束了,我现在是休息期。”范林从台阶上跳下来,“再说了,劳逸结合很重要,埋头苦学不是我的风格。”
赵应东:“喝酒的钱是不是还要你爸妈给零花钱?”
“我工作攒了点钱好吧。”范林得意地挑眉,“再说了,我爸妈乐意给,我在家也提供情绪价值的。”
他现在唯一烦心的就是自己的人生大事了,但是这事儿单靠他自己也很难那完成,所以他急也不急。
每次父母问题这个问题,范林就原地哀嚎,自从除了赵应东这件事,父母也不敢问了,范林谢谢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