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况厘转身刚要走,却又被盛宁叫住——
“况厘——”
“嗯?”
“我想问问你,我看起来很像有什么毛病的样子吗?”
况厘没懂——
“什么毛病?”
“没什么了。”
盛宁摇了摇头。
等况厘走出办公室,盛宁的神色忽然就紧绷起来,敛着眉心,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她转头看了眼墙镜——
眼圈是有点黑。
随即解锁手机,调出跟唐斯的聊天记录,用力地摁了摁手指——
“胡说八道。”
下了班,盛宁开车送况厘去找林伊,可况厘不知道酒店房号,要是去前台问,人家肯定不会告诉她,又看了眼手机,发去的消息林伊也还是没回。
虽然况厘说这事儿不能全怪盛宁,可盛宁自认如果不是因为酒后没控制住胡言乱语,也不能闹出这档子事儿,说到底还是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她是真心想补救,于是便主动跟况厘报了酒店房号。
“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去,唐斯肯定也在。”况厘临下车时,问她。
“不了,我在这等你吧,就不上去了。”
况厘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总这么对人家退避三舍,就算唐斯真是团火焰,也得给她浇灭了。
算了,感情这事儿外人不好说道,怎么走还得看自己。
况厘没再多说,嘭的一声阖上车门,就找人去了。
盛宁在车里坐了会儿,空调冷风吹得她难受,密闭的车厢空气都变了味,她降下车窗,想透透气,可作用也不大,热冷空气对流,在她脸上来回刮着,人比刚刚还要难受。
坐不住就不坐了,拉开车门索性下了车。
盛宁靠着车门边,抬手松了松领口,手指抵在脖颈下的第一颗纽扣上,白色的纽扣妥帖谨慎,她一直都喜欢这样的穿法,喜欢把扣子全都系上,那种包裹的紧致感,令她有种秩序的力量感。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她的手指摁在那颗扣子上,脑子里却思绪乱飞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性冷淡了?
只是因为自己不爱笑?不爱说话?穿衣风格过于单调?
这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盛宁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思路早已跑偏,她看着唐斯发的那一串正话反说讽刺自己的文字,一点都没生气,相反却开始反思
这合理吗?
她不生气她的讽刺,却在意自己在她眼里是否是一个身心健康的正常人。
唐斯拎着一包小薯片边走边吃,刚拐过弯,准备被小跑两步去酒店旁边的甜品屋买个冰淇淋,忽然目光一怔,就看见盛宁。
盛宁的手在身前乱摸,一会儿摸脖子,一会儿又摸胸口,唐斯觉得自己眼睛都快要起飞了,就眨了那一下小,连零点一秒都不到的功夫,她就看见盛宁解开了胸前的纽扣,热风吹得呼啦作响,灌进盛宁解开的衬衫领子里,白色的真丝面料,被风吹的一鼓一鼓,那风没个章法规律,在她的衣服里乱窜,偏偏她这人瘦,又瘦又单薄,丝滑的布料勒紧她的身体,像被风裹挟的柳条,摇摆着的柔波带起一道神秘的波纹,上下起伏。
唐斯有点发晕,一张脸嫣红发热,她像在日落的黄昏里做了一场滚烫的春梦,她陷在这梦里而不远处被风吹乱身体的女人,是她遗失多年的爱物。
她深吸了口气,也顾不上喷香的小薯片,赶紧拿出手机就给林伊打电话。
嘶这人怎么不接电话啊?!
立马挂断,又给她发消息——
「你姐们儿遭劫了,那斯又来我这儿钓鱼下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