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似铁。”
荀晏没有感情的回道。
说罢他便不由得想起了临行前郭嘉所言之事。
当时郭嘉提及京中有人欲刺董,虽未提到公达,但光是何颙,郑泰之名就叫他大感不妙。
何颙是谁?那可是以前跟着袁绍天天振兴党人大业的老搞事人,曾经还有过拐带公达的恶行。
郑泰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他俩有个共同特点,都和荀攸关系不错。
他们一行人假借商贩之名,出示文书,混入了长安城内,刚一入城他便急忙溜到了荀攸先前所住府上,宅中已是人去楼空,主人不知去向。
郭嘉这才微微坐直了身子,说道:
“嘉已探听清楚……前些时日郑公业,何伯求,种辑等人谋划刺董,直接刺杀的校尉伍孚当场被杀,何伯求于城门外不远处被抓,只有郑公业逃脱,其余人皆被下狱,包括……你那侄儿。”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参与了这次谋划,但他嫌疑很大。”
郭嘉低声道。
荀晏有些不安的用虎口摩挲了一会怀中匕首,他抬头问道,声音平静。
“晏欲入长安狱中一探,何如?”
“清恒若是身份暴露,恐遭不测。”
荀氏已遭董卓记恨,此时再有荀氏子在京,恐怕会当即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起来。
“晏于长安尚有故人可以相助。”
荀晏回道。
郭嘉一怔,随后了然,他懒洋洋的瘫了下去,一双狐狸眼里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小心啊,莫要给人抓着尾巴啊晏晏。”
他说道。
————
长安狱大概是整个长安城中百姓最不愿来的地方,靠近的两条街上寂静无人,百姓皆躲在家中,不敢外出,以免冲撞了那些不讲道理的士族官吏。
地面上鲜血淋漓,不知是那些无辜百姓的血,还是那些无意间得罪了董太师,或者其亲信的大臣贵人的血。
董卓归来后,长安城中的暴行较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玄衣的郎君踏过泛着血色的地面,姣好的面容上却缠着纱布,叫人不免有些遗憾。
“来者何人?”
狱前守卫毫不留情的喝道。
“在下钟晏,来此探望友人。”
玄衣郎君停下了脚步,淡淡说道。
守卫正欲再言,却见里头有一狱吏匆忙跑出来,叫停了他的问话。
“来者可是尚书郎从弟,钟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