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风平浪静,唯训练日紧。
归期或延半月,望珍重勿念。
承字」
信不长,却字字如暖阳,驱散了连日忙碌的疲惫。
尤其看到“虾酱之法甚妙”和提及念真那句“盼归时亲耳闻之”。
苏渺鼻尖微酸,嘴角却不自觉地高高扬起。
她将信仔细折好,连同之前收到的那封一起,放进床头柜那个带锁的小木盒里。
那里收藏着她所有的家书,是她最坚实的力量源泉。
穆云清抱着刚洗完澡、脸蛋红扑扑的念真进来。
小家伙看到母亲,立刻张开小手:“妈…妈…”声音又软又糯。
“哎!念真乖!”
苏渺接过女儿,亲了亲她的小脸,指着信说:“念真,爸爸夸我们虾酱做得好呢,还说想听你叫爸爸。等爸爸回来,咱们给他做虾酱拌面吃,好不好?”
念真似懂非懂,只把脑袋埋在母亲颈窝,咯咯笑起来,暖意融化了苏渺心头的最后一丝担忧。
归期虽延,但心在一处,路便在脚下延伸。
解决了运输难题,“苏记虾酱”的名声渐渐在南城几个供销社和副食店传开。
稳定的订单让工坊后院那三口熬酱的大锅几乎没停过火。
李梅成了熬酱的主力,她对火候和咸淡的把握炉火纯青,手腕翻飞间,酱香四溢。
这天下午,隔壁杂货铺的赵大爷背着手踱了过来,隔着工坊新开的临街小窗,使劲嗅了嗅。
“苏丫头,你这酱味儿,勾得我老头子馋虫都出来了!给我来一小罐,拌面条吃!”
苏渺笑着应下,亲自装了满满一小罐递过去:“赵大爷,您尝尝鲜,提提意见。”
赵大爷乐呵呵地接了,却没走,倚在窗边闲聊。
“你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啦!我看你这后院地方还是有点紧巴,熬酱、晾晒都挤在一块儿。”
苏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确实,随着虾酱产量增加。
晾晒虾米、银鱼的地方快被锅灶挤没了,新收的鱼露半成品缸也只能堆在墙角。
“是有点挤,”苏渺坦言。
“正琢磨着能不能再租块地方专门晾晒。”
赵大爷捋了捋胡子,压低声音:“胡同东头,老孙家那空院子,你知道不?老孙头前些日子跟他儿子去南方了,院子托我照看。”
“院子不大,但朝南,敞亮,地也平整,晒东西最合适!你要有意,租金好说,都是老街坊。”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苏渺眼睛一亮:“赵大爷,那可太谢谢您了!我下午就去看看!”
老孙家的院子不大,但胜在位置好,离工坊近,而且收拾得干净,地面铺着青砖。
阳光毫无遮挡地洒满整个小院,正是晾晒海货的绝佳场所。苏渺当即就和赵大爷定下了租约。
有了专门的晾晒场,工坊运作空间一下子宽敞了许多。
李梅看着新场地,干劲更足了:“这下好了!小虾米、小鱼干都能敞开了晒,做酱的料更足!”
与此同时,铺面的人手也略显紧张。小红和小翠既要顾老店的干货和新品鱼豆腐销售,又要轮班到工坊帮忙包装虾酱,常常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