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会知道,贺承今天一早起来,心就突突跳着不舒服,下午人少,他突然就想去找苏渺。
还好他出去了,还好苏渺带了哨子。
当时他看见苏渺被人掐着按在墙上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恨不得直接把陆屿青撕碎。
他缓了一个下午,现在还心有余悸。
把洗脚水倒了,贺承拿过毛巾,给苏渺擦头发。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一眼就看到苏渺脖子后红肿的一道勒痕迹。
他微凉的指尖放在上面,苏渺这才想起,这是陆屿青扯她哨子时勒的,不过现在已经不痛了。
“我没事,一点也不疼。”
贺承沉默着下炕,拿起药膏给苏渺涂。
冰冰凉凉痒痒的,等涂完,苏渺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
两人躺在被窝里,贺承难得背对着苏渺。
他的背影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让人看不清,十分心慌。
苏渺柔弱无骨的攀上贺承的腰,头埋在他肩膀。
“贺承,你别生气了,以后我有什么事都先找你帮忙,绝对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她声音软软的道歉,任谁也生不起气来。
只听见黑夜中传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贺承转过身,将苏渺搂进怀里。
苏渺脸埋在贺承胸口,感受到熟悉的炙热体温,才汲取到莫大的安全感。
“苏渺,为什么不能多依靠我一点呢?”
“什么?”苏渺的声音闷闷的,没懂他的意思。
“我是你丈夫,不用觉得麻烦,我喜欢被你麻烦。”
苏渺这才明白,贺承这一下午都在别扭什么。
她宁愿找陆屿青买船,甚至遇到危险,都不愿意开口向贺承求助。
贺承作为苏渺的丈夫,还是有点太过心寒。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自己默默的生闷气,还给苏渺找来了买船的渠道。
苏渺心中顿时生起巨大的愧疚感,因为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她还不够信任贺承。
她知道,贺承当然也知道。
“对不起,是我没想那么多。”
“不是你的错,是我还没有能力保护好你。”